“我家夫君真能干!”
“不及夫人運籌帷幄!”
這夫妻兩人互相吹捧了一番,然后又抱在一起溫存了一個早上。
冷青溪帶著母親前來的時候,兩人正蜜里調油一般吃著早飯。
吃完早飯,她匆匆起身,被葉凌風扶著,趕到西廂時,看到了那個瘦高的少年。
“青溪,這是我夫人林嬌嬌。”葉凌風扶著嬌嬌,憨憨之中,連語氣都透著驕傲。
此刻,冷青溪正小心翼翼地將他形容枯槁的母親安置在軟和床鋪上。看到兩人進來,趕緊迎上前來。
“見過公子,見過夫人!”
冷青溪看了嬌嬌一眼,頓時有些心驚肉跳。
像!
果然像!
那個焦嬌果然在模仿夫人!
兩人雖然都有著葡萄樣的大眼睛,類似的五官,但他一眼就能分別出來。
那就是眼神不同!
焦嬌的眼睛美雖美矣,但里面都是冰冷和算計,但這位夫人的眼睛里,都是善意和擔憂。
“求夫人救救我的母親。”冷青溪認真地磕了三個頭。
“我會的。起來吧。”
他看向林嬌嬌,眼神里是絕對的信任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懇求。
冷青溪的額頭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面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只要能救阿娘,青溪這條命,從今往后就是您的!刀山火海,絕無二話!”他的聲音嘶啞破碎,帶著孤注一擲的決絕。
“起來吧!”
她心中一軟,又想起焦嬌的狠毒,對這對母子更多了幾分憐憫。
“快起來,”林嬌嬌上前虛扶了一下,聲音溫和卻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先讓我看看老人家。”
她走到床邊,仔細檢查了老婦人的狀況。老人瘦得只剩一把骨頭,眼窩深陷,眼瞼緊閉,氣息微弱,顯然是長期受病痛折磨,加上焦嬌可能在她身上用了些控制手段,導致生機近乎斷絕。
雙目失明是舊疾,但最棘手的還是身體油盡燈枯的狀態。
“生機微弱,眼疾沉疴,拖得太久了。”林嬌嬌蹙起秀眉,實話實說。冷青溪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身體晃了晃。
林嬌嬌話鋒一轉,看向葉凌風:“夫君,我需要絕對安靜,不能有任何人打擾。青溪,你守在門外,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許進來,包括你。相信我。”。
“青溪以此血為誓,此生此世,唯夫人之命是從!愿為夫人手中利刃,身前死盾!若有二心,猶如此掌,血肉盡碎!”
他舉起流血的手掌,眼神如同最忠誠的兇獸,燃燒著獻祭般的狂熱與死寂般的平靜,死死鎖定了林嬌嬌。
房間內一片寂靜。
葉凌風看著這一幕,眼神深邃,并未阻止。
他知道,這個少年,從此刻起,已徹底將自己的一切,包括靈魂,都給了給予他母親光明和生命的林嬌嬌。他不再是那個被焦嬌操控的可憐蟲,而是林嬌嬌身邊,一把剛剛淬火開鋒、注定將飲血的忠誠之刃——一個真正的死士,誕生了。
林嬌嬌看著冷青溪的眼神,輕輕嘆了口氣,卻也知道這是這個倔強少年表達忠誠的唯一方式。
她上前一步,取出一方干凈的帕子,沒有嫌棄那血污,輕輕按在他的傷口上,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起來吧。你的命,以后好好留著,為我,為你阿娘,好好活著。這葉家莊,以后也是你們的家。”
冷青溪身體一顫,深深叩首:“是!主人!”
從此,“夫人”這個稱呼在他心中,有了更深沉、更絕對的意義——主人。他冷青溪,以及他這條命,只屬于林嬌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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