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葉秋幾人已經全部換上了百姓的衣服,藏好了武器。
一聽寨主來了,幾人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
“出來吧,都出來吧,所有還活著的人都出來吧。”粗啞的聲音又一次發話了。
很快,陸續有幸存的土匪慢慢地出來了。
院子里稀稀拉拉站了二十幾個灰頭土臉的土匪,葉秋他們站在最后。其他人在看到穿黑披風,戴黑兜帽的男人之后,眼中頓時有了光彩!
“寨主!”
“大當家!”
“大當家,你真的沒死?”
“兄弟們,大當家還活著,咱們有指望了!”
無聲往臉上抹了一把黑灰,扯了扯前面土匪的袖子,憨憨地問道:“你們咋知道他就是大當家的?俺是新來的,都沒見過大當家。”
“我給你說,之前大當家每次來都是這個打扮。他那個披風,后背有個黑線繡的老鷹,走動起來,威風凜凜,展翅欲飛一樣,老帶勁了!”土匪的眼中滿是崇拜。
黑袍人往前踱了兩步,腳下的碎石發出細碎的聲響,在這死寂的院子里格外清晰。
他抬手緩緩摘落兜帽,月光恰好落在那張臉上——白凈面皮,頷下留著三縷短須,分明是平日里穿著官袍、在縣衙里斷案的縣令單源!
“縣、縣令大人?”最前頭的土匪驚得后退半步,眼珠子瞪得滾圓,“您……您怎么會是……”
單源扯了扯披風,粗啞的聲音陡然變得清朗,卻帶著一股子陰狠:
“本縣當這窮鄉僻壤當這個縣令,一年俸祿夠做什么?養活妻兒都嫌緊巴。可這黑風寨,每月進的銀子能堆成山。”
他掃過那群目瞪口呆的土匪,嘴角勾起冷笑,“三年前朝廷派我剿匪,我瞧著這群蠢貨窩里斗得歡,不如自己來當這個家。”
有土匪顫聲問:“那、那您收編我們……”
“收編你們,才好名正順地讓你們去‘借’銀子啊。”單源指了指自己的披風,“這老鷹繡得再威風,也得有肉吃才飛得動。你們搶來的財貨,三成送進縣衙庫房,七成留著給你們當口糧,日子難道不比以前東躲西藏強?”
葉秋心頭猛地一沉,難怪去年鄰縣富商被劫,報官后查了半截就沒了下文,原來贓物早進了縣令的口袋。
無聲在他身后咬牙,憨氣全消:“狗官!百姓的血汗錢你也敢貪!”
單源像是沒聽見他的話,徑直走到院子中央的石桌旁坐下,從懷里摸出個銀錠子拋了拋:
“可惜啊,最近風聲太緊,上面派了人來查。本來想讓你們頂罪,沒想到你們這么不中用,被葉秋這幾位‘貴客’攪了局。”
他抬眼看向葉秋,眼神驟然凌厲:“葉護衛,你說本縣要是現在讓人放把火,報個‘匪寨內訌,同歸于盡’,朝廷會不會信?”
葉秋悄悄摸向藏在腰間的短刀,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他終于明白,這黑風寨最黑的,從來不是那些拿刀的土匪,而是披著官袍、藏在暗處的豺狼。
葉秋走到前面,脫掉土匪的外套,冷冷地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去死吧!”
他一起隨后:\"夫人有令...\"
葉秋點頭:\"殺。\"
無影已經如箭般射出,長劍直取那單源的咽喉。單源大驚失色,慌忙拔刀抵擋,卻被無聲從側面一劍穿心。
官兵們亂作一團,有人大喊:\"他們是瘋子!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