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星知道,是自己前幾年太窩囊了,才會給賀明煜這樣的錯覺。
只是那時候她剛知道母親當初讓父親供她讀書,出發點不是讓她接受好的教育,而是把她當成一個累贅踢走。
那天母親告訴她自己給她生了個弟弟。
當時她是替母親高興的,結果那天母親沒有注意電話沒有掛斷。
她聽見母親說:“先把知星哄好,以后如果兒子結婚需要錢,可以給她介紹個男人,讓她把彩禮交出來。”
聽見這些話后,林知星有一種被最親的人背叛的感覺。
她獨自躲在宿舍里哭,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手機有一通來電。
來自賀明煜。
他說:“今天中秋節,想著你可能一個人,所以給你打個電話,祝你節日快樂。”
就是這一通電話,讓賀明煜在林知星這里有了無數道免死金牌。
可惜。
免死金牌總有用盡的時刻。
那天他為沈知月那道淺淺的傷口把工作十幾個小時的她叫到酒吧時。
他在她這的特權消失殆盡。
林知星揉了揉剛被男人捏得發紅的手腕,“賀明煜,曾經我確實沒出息,每次我和你提分手明明都是你的錯,可都不需要你開口,我自己就能把自己哄好,但是以后不會了……”
“不會了?”賀明煜將手里的保溫杯舉起來,冷笑道,“這個保溫杯是之前你讓我幫你選的,特意放在我外婆的病房里,不就是等著給我看的?”
男人表情里滿是揶揄。
像是在嘲笑女人為了引起自己注意,低劣的把戲。
林知星平靜解釋:“是你外婆沒有帶水杯,這個是新的,我拿給她用一下,更何況你和你外婆聯系本來就少,去年她住院你也只是打了聲招呼,沒有來醫院看過她,我根本不知道你這次會來。”
“我來看我外婆,很難猜嗎?”
“難不難猜我也不知道,我根本不會去猜。”
這個答案明顯在賀明煜的預料之外。
他將手里的保溫杯狠狠捏了捏,指骨青筋微微凸起,“既然如此,家里你的那些洗漱用品我就給你扔了!”
“好,麻煩你了。”林知星客客氣氣說完,伸手問,“保溫杯還需要嗎?不需要就還給我吧。”
賀明煜煩得不行,把杯子遞出去又收回來,“給她用吧,過幾天我還你個新的。”
“不用了,奶奶出院時我去拿回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