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星根據多年學醫的經驗判斷,這顆牙齒無論顏色還是整體情況,都看得出是剛剛掉的。
她剛剛看得清清楚楚,丁毅根本沒有打沈剛。
這顆牙齒肯定不是沈剛掉的。
難道是賀琛掉的?!
賀琛“哦”了一聲,解釋道:“應該是小煜的牙齒。”
“小煜?!賀明煜?!”
林知星腦袋里忍不住胡思亂想。
賀明煜的牙齒為什么會掉在這里!?
那他人現在還好嗎?
一名秘書進來,拿著紙和消毒酒精。
小心翼翼將那顆牙齒收起來,又用紙巾擦掉血跡,最后用酒精消毒。
秘書還在酒精消毒時,林知星的手機響起來。
是殷如云的電話。
林知星垂眸看了一眼還在消毒的秘書,小聲對賀琛說:“是殷阿姨的電話。”
男人揚了揚下巴,示意她接電話。
“知知啊,你在工作嗎,在忙嗎?現在說話方便嗎?”
電話接通,殷如云的聲音透著藏不住的緊張,慌張,擔憂。
這時,秘書已經將那片區域清理干凈,轉身出去。
賀琛則坐回自己的辦公桌內,開始處理工作,完全不打算打擾林知星接電話。
林知星站著沒動,“我已經下班了,您有什么事情嗎?”
“我知道你和琛關系好,今天阿煜犯渾跟琛吵架了,還動手了,這件事情都是阿煜的錯,現在琛說不管他也不管公司了……”
殷如云聲音有些哽咽,“你應該也清楚,阿煜沒什么大本事,也沒吃過什么苦,現在也不求別的,就希望琛能幫幫他。”
林知星看了一眼對面坐著的賀琛。
男人專注看著面前的屏幕,似乎全然不在意電話里是什么內容。
“殷阿姨,賀少爺和賀琛的事情我不了解,可能不能幫您了,抱歉。”
林知星并不覺得賀明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
和她比起來,賀明煜已經足夠幸福了。
至少他父母雙全,不曾為吃喝發過愁。
在她從記事起就在幫家里干活,要自己洗衣服,還會煮米飯,添柴燒水。
冬天水冷得扎手,身上衣服單薄,凍得瑟瑟發抖。
有時候沈剛喝醉了回來,她連覺都不敢睡,怕他突然暴怒進來打她。
雖然都是些零星的記憶。
因為痛苦,所以格外深刻。
相比之下,賀明煜可能不過是稍微需要自己努力一下而已。
又不是什么天大的苦。
輪不到她去同情他。
賀琛看見林知星掛了電話,才問:“你想問小煜的牙為什么掉在我的辦公室?”
“剛殷阿姨說了,是賀明煜自己犯渾和你發生沖突了。”
林知星幾步走到賀琛身邊,表達自己的想法,“其實殷阿姨不說我也猜得到,肯定是賀明煜的錯。”
賀琛和賀明煜這兩個人發生沖突。
哪怕不知道事情的起因經過。
林知星內心也自然會去偏向賀琛。
賀明煜的性格她了解,從來都把別人的好當成理所當然。
升米恩,斗米仇罷了。
賀琛拉著女人的手,微微抬頭,“這么信任我?沒想過也許我就是討厭他這個人,故意和他發生分歧?”
“那又如何?”林知星微微垂著眸子,“寄人籬下,不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