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
“林啟!你他媽別給臉不要臉!”
隊長指著林啟的鼻子,厲聲喝道,“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一個犯人!我告訴你,老子想讓你生,你就能生!想讓你死,你明天就得橫著出去!”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能給你安個‘越獄未遂’的罪名,把你關進小黑屋,讓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給你四成,是看得起你!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面對隊長的咆哮和威脅,林啟依舊平靜得可怕。
他甚至連坐姿都沒有改變一下。
等到隊長吼完了,喘著粗氣,他才緩緩開口。
“隊長,您先別生氣。”
“發火,解決不了問題。”
“解決不了問題?”隊長被他這副有恃無恐的態度氣得發笑,“老子現在就讓你看看,拳頭能不能解決問題!”
說著,他作勢就要去按桌上的電鈴,準備叫人進來。
“隊長。”林啟及時地叫住了他,“您真的想清楚了嗎?”
隊長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這小子,到底哪來的底氣?
林啟的嘴角,終于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意。
“您剛才說,您是規矩的制定者,這話沒錯。在這北山監獄,您的確可以輕易決定我的生死。”
“但是……”他話鋒一轉,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您有沒有想過,有些規矩,比您的權力更大?”
“什么意思?”隊長皺起了眉頭。
“隊長,現在是什么年頭,您比我清楚。”
“收受賄賂,利用職權,與犯人勾結,倒賣物資……您說,這些罪名,要是捅到上面去,會是個什么結果?”
隊長的瞳孔,猛地一縮!
林啟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繼續說道:“我只是個犯人,爛命一條,死了也就死了。可您不一樣,您是國家干部,吃著公家飯,有大好的前程。”
“我死了,您最多也就是惹一身騷,被批評教育一頓,說監管不力。”
“可如果,我是在死之前,把一封檢舉信,通過某些‘渠道’,遞到了您上級的上級,甚至是紀律部門的手里呢?”
“信上,清清楚楚地寫著,您是如何利用職權,向我索要六成的‘保護費’。甚至,為了殺人滅口,給我羅織‘越獄’的罪名,將我迫害致死……”
林啟每說一句,隊長的臉色就白一分。
說到最后,隊長的額頭上,已經布滿了細密的冷汗。
瘋子!這個小子絕對是個瘋子!
他竟然想用同歸于盡的方式來威脅自己!
“你……你敢!”隊長色厲內荏地吼道,“你以為你說的話,會有人信?你一個犯人!”
“是,我是一個犯人。”林啟坦然承認,“人微輕。但是,隊長,您別忘了,我不是一個普通的犯人。”
他微微一笑。
“我是一個能搞到外面稀缺物資的犯人。”
“我能搞到煙,就能搞到酒,搞到糖,搞到各種各樣你們需要的東西。您覺得,我在外面,會沒有幾個愿意幫我遞一封信的‘朋友’嗎?”
“而且,空口無憑,我當然不會傻到只憑一張嘴。”
“比如,提前錄好音的磁帶?或者,找幾個愿意出來作證的人?”
“您猜,為了能從我這里拿到好處,會不會有您的同事,愿意出來幫我這個‘小忙’呢?”
隊長的身體晃了晃,幾乎站立不穩。
他怕了。
他是真的怕了。
他本以為自己拿捏著林啟的命脈,卻沒想到,對方早就把一把刀,抵在了他的喉嚨上!
受賄!
在這個年代,這可是能直接掉腦袋的罪名!就算不掉腦袋,也足以讓他身敗名裂,這輩子的前途徹底完蛋!
更可怕的是,林啟說得沒錯。
一旦這件事捅出去,無論真假,他這個警衛隊長的位置,都坐不穩了。
監獄里出了這么大的丑聞,上級為了平息影響,第一個要處理的,就是他這個失職的直接領導!
他的鐵飯碗,到時候就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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