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胡英背著雙刀,卻是抱著一尊玉佛在欣賞,仔細看了半晌,將那玉佛丟到旁邊嘍忱鎩
“咋了?”薛時歪頭有些奇怪,這老伙計最愛美玉,每次有收獲都要把玩半天,今天怎地看了幾眼就扔了。
胡英斜乜著看了他兩眼,哼哼道:“不是甚好玉,果然這威勝軍已經搶不到甚好東西了。”
“城里遮莫還有好的。”薛時舔了舔嘴唇:“只不知田大哥何時帶咱們打破州府。”
“敢是快了,咱們已經有不少人入伙,聽哥哥說,田大哥那意思在多些人就打銅l縣。”
“那是多久……”
下一刻,悶雷響徹在耳邊,薛時抬頭望天:“大白天的就開始打雷?”
“打兩個旱雷有甚稀奇的。”
“也是……”薛時點點頭,耳畔聽著聲音漸漸接近:“這雷怎生越來越近了?”
胡英站住了腳,薛時見他停了也是停下,兩人側耳傾聽片刻,某一刻,同時抬起頭:“是戰馬!(馬蹄聲!)”
“田大哥派人過來了?”胡英搔搔頭。
薛時也是沒有半點緊張:“又是鈕文忠那廝吧,走這條道不是去晉州就是更遠的隰州。”
“要不要隨那廝去一趟晉州?”胡英舔了舔嘴唇:“那邊少有去的時候,遮莫挺富庶。”
“那就等他來了讓他讓幾匹馬出來。”薛時陰陰一笑:“若是不配合,就跟田大哥講,讓他來收拾這姓鈕的。”
馬蹄轟鳴聲變大,樹林拐角處,一伙馬軍狂奔而出,緋紅色的身影遠遠入了兩人的眼中,嘴角的陰笑斂去,神色大變:“宋軍騎兵――”
驚懼的叫聲發出,劫掠隊伍登時亂做一團,有人掏出家伙上前,有人扔了財貨就跑。
薛時伸手往旁邊抓了兩下抓了個空,轉頭一看,抱著自己刀的嘍咽橋艸雋稅倜祝揮沙犢ぷ雍埃骸爸蹦鐫簦』乩矗∥業牡叮
嗖――
箭矢的尖嘯響起,“噗”的一聲射中側近一名嘍柑宥齙募復黽傅蝸恃u諮k繃成希1019常子吵齟排=強淖澈閡約八種新倫吹那抗
“快找把兵刃!”胡英一推薛時的同時,帶著尖嘯聲的箭矢射過薛時方才的身位,“噗”一聲狠狠扎入地里,驚得兩人一身冷汗。
“他等人不多,都上前和宋軍拼了!”胡英沒去看踉蹌去撿兵刃的薛時:“此地寬闊,我等萬跑不過他們,拼死一個夠本,拼死兩個賺一個,殺!”
腳步響起,站立的悍匪逆向沖鋒。
……
“殺――”
前方緋紅軍衣的柳元大吼,隨即戴著牛角盔的卞祥收起強弓,綽起開山大斧:“擲斧三輪,扔――”
破空聲中,旋轉的飛斧扔出,在賊人絕望的眼神中狠狠砍在臉上,鋒利長大的斧刃破開皮肉,牢牢嵌在骨頭里,無數身影連慘叫都發不出就倒地身亡。
馬上騎卒停止投擲,抽出戰刀,兇狠朝著還站著的人劈去,血浪蔓延,被切割的支離破碎的尸體倒地。
“宋軍!我入你娘!”
胡英打飛飛斧,隨后絕望的看著更多的斧子從馬上騎卒手中扔出,左躲右閃中,一騎從旁掠過,虎牙長刀猛地刺出,鋒銳刀尖刺破皮膚,切開血管,鉆入肉中又破皮而出,溫熱的鮮血濺起,拎著雙刀的男子被人拿刀挑上半空,又甩飛在地,一旁馬蹄陡然踏下,半邊臉被強勁的力道踏碎,隨即更多馬匹跑過,破爛一般的身體如泥攤在地上。
“胡英!”
薛時吼了一聲,卻不敢轉身回去報仇,拎著撿起的樸刀玩命兒的朝著一旁跑去,有騎兵靠近揮砍而下,被他一刀封住,隨即拽下馬來,剛要趁機上馬,不妨一旁帶著牛角盔的壯碩身影出現,大了一號的開山大斧帶著呼嘯的風聲拍了過來。
“狗賊――”
絕望的吼叫中,這強人側身豎刀防御,被斧面正正拍中,整個人倒飛出去,嘭的一聲摔落地上朝后劃出一丈多的距離,呻吟著爬不起身。
“抓活的!”
吼叫聲中,馬上的騎卒紛紛將刀一翻,促馬追上逃跑的匪人,用刀背將人打倒在地。
“卞兄,收獲不少。”柳元甩了甩虎牙長刀上的血跡,看了眼被抓回來的活口眼神一亮。
“先分開審審他們,若是知道那田虎所在就留一個帶回去給哥哥,若是不知,全殺了,繼續找。”兇蠻的話語中,臉上有些灰塵的大漢勒轉馬匹,任馬匹慢慢走到薛時身旁,勒住,甩蹬下馬。
卞祥獰笑看著捂著一邊肩膀呻吟的薛時,探下身去將人拉起來:“撮鳥!一會兒俺問什么鎂痛鶚裁矗啥俊
“啊……呀……”薛時呻吟兩聲,睜開眼半天才聚焦到卞祥臉上:“狗……狗官,你要……問甚。”
“呵,老子才不是什么狗屁官兒。”卞祥單手攥著衣領將這人舉在半空:“田虎那廝的老巢在哪?”
“呵……”喘息聲中,被舉半空的漢子雙目圓瞠,聲震四野:“老子……也不是出賣同伙的人!”
“好膽子!”卞祥獰笑出聲:“希望你骨頭和你嘴……”
“不過田虎不是俺同伙,俺帶你們去。”硬漢的形象崩塌,半空中的漢子擠出一絲討好的笑容。
卞祥:“……”
天空下,臨死的慘叫響起,隨后一眾馬軍粗略的打掃一番戰場,帶著戰利品揚長而去。
……
呂布等人依著大道而行,新掠來的步卒不時被梁山的頭目教導戰場聽從指揮,走時排成隊列,一番話語下來也不知是這些人真心投靠,還是有東西吃就聽指揮,一個個認真的很。
日頭西走,某一刻,蹄聲在前方響起,反應迅疾的梁山馬軍做出警戒的姿態,待看到熟悉的身影方才放松下來。
不多時,唯一活著的薛時將話語說了出來。
“找到你了!”
披著大氅的身形站起,呂布那張臉上露出嗜血的笑容。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