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喊聲中,一面面五邊大盾砸在地面,干燥的土地猛的一震,碎裂的土塊崩飛起來,塵土隨著風擴散開來,掛起一道黃色的幕布。
<divclass="contentadv">后方,年輕的董先皺起眉頭,一手扶著紫金虎頭槍,一手握著護身劍的劍柄,看著前方令旗揮舞的瞬間,舉起手臂:“弓手準備――”
后方的強弓手握著羽箭拉開弓弦斜指向天,更后方的神臂弓手踩拉起手中偏架弩,放入箭矢。
手臂揮下――
“射!”
崩崩崩――
松開的手指,震顫的弓弦,一片飛蝗升起半空,黑色細長的物體看的下方徐方、茍正二人瞳孔一縮:“舉盾!快!”
前行的教眾斜舉起提著的圓盾,上升到頂端的箭雨劃過一道弧線,以更快的速度墜了下來,菱形的箭矢扎入盾牌,射入土地,嗖嗖的破空聲中,有倒霉的被射中身體,一片哀嚎聲打亂了誦念的口號,血色染紅了白衣,流入土里。
“快速前……舉盾!”
徐方脾氣暴躁,看著眼前傷亡的教徒吼了一聲,隨即就見又是一片箭雨下來,趕忙大吼提醒,箭矢噼啪射中木盾的聲音不停響起,哀嚎的聲音更是讓人心焦。
“入娘的,梁山哪里來的這般多箭矢!”揮著長槍打開兩枚飛來的箭矢,眼睜睜看著旁邊教眾慘嚎一聲捂著大腿倒地,箭矢破體,細長的箭身卡在腿中,分外惹眼。
“他等在京東破開多處……舉盾!”
茍正方說了半句,升空的箭矢又入眼瞼,揮著大刀撥打著箭矢,轉頭對著徐方道:“不成!我等從未與此等戰法的人廝殺過,這樣下去士氣就被磨光了,快些與對面接陣才是正經。”
“直娘賊!這幫梁山的比官軍還能打!”徐方罵了一句,一指身旁教眾:“你去通知方使徒,讓他快些救援,把這里的情形告知他,讓他多加小心。”
那人應了一聲連忙朝后便跑。
徐方長槍一舉,口中嘶吼:“沖前與敵接陣!快!再快些!注意頭頂箭矢!”
白色的身影停下口中的誦念,紛紛嘶喊著往前跑,有人疏忽了對天空的觀察,被一箭射死在地,也有驚慌失措飛奔入戰線,沒閃的及撞在張魁部下身上的,那倒霉蛋哪里曉得會被人從后方撞上,當下一個踉蹌往前兩步,被人趁機一刀削首,還不等那人趁機突破,旁邊有人殺來,死死堵住這邊。
“入娘的,徐方!茍正!你二人會不會打仗!”
場面混亂中,張魁不由張口大罵,領著十數個心腹從人堆中殺出,張口大喊一聲,樸刀一揮,砰一聲將沖他馬跑來的教眾砍死馬下。
“腌h貨!”徐方看的真灼,一提槍就想先火并了這廝,茍正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他轡頭:“此時我等不利,莫要生事。”
徐方咬牙切齒,四處看看,見著后方的李立登時怒氣上漲,長槍一指:“你這廝在后面磨蹭什么,快些上前廝殺!”
李立面無表情看他一眼,也不吭聲,深吸口氣,拎著樸刀快步過來,在人群中魚一般游走,趁著一拿魚叉的漢子不備,猛的朝前一躥,一刀將人砍死在地,隨后虎吼一聲,向前殺去。
茍正拎著大刀,看向不耐煩的徐方,吸口氣:“該是我等上了。”
……
“該縻k上前了。”
大纛下,注視著前方的呂布歪了下頭,右手不自覺的在刀柄上轉動,口中吩咐:“命水軍槍手跟上,配合刀盾手廝殺,讓弓手停止齊射,尋機射殺敵卒。”
一旁的傳令兵領命上前,號角聲再次吹響,蒼穹下回響起蒼涼的聲音。
……
白云飄動,正午的陽光隱隱有些灼人,青空下的小河波光粼粼,由西向東汩汩流淌著,有腳步的聲音自西北方向而來。
轟轟轟――
穿著靴子的大腳踩過油亮的綠草,壓彎的草葉被碾出汁水兒。
排列成三行、數量八百的官軍在走動著,馬雄穿著一身皮甲騎在馬上,跟在一軍官身旁,兩人面貌有著五六分相似,只那軍官看著更加文雅一些。
“大哥,俺們去的這般晚是否不太好?”馬雄帶著白色范陽笠,臉上的神色有些焦急,他坐騎的得勝鉤上掛著一桿長槍,紅色的纓穗兒在空中飄動著。
“有甚不好?”轉眼看了下自家兄弟,名叫馬英的軍官隨著馬匹上下起伏著:“現在是他等求著你我兄弟,可不是你我上趕著求他們。”
轉頭拿下巴指了下跟著的官軍:“再說,你難不成要我帶著官軍去替他們做事?”
馬雄怔了下,眼珠轉了下,隨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神情松懈下來:“是俺想差了,如今俺們是官,有些事情不能動手去做,但是可以收尾。”
“就是這般。”馬英淡淡的看著前方:“莫要忘記了,大哥我是官。”
又看身旁兄弟一眼:“稍后尋個機會,讓你也入軍伍之中,如此你可以兩邊通吃。”
馬雄聞大喜,想了下又道:“若是他等不愿呢?”
旁邊的兄長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你道做官是為何?”
……
更遠處的西北邊,山士奇帶著竺敬、伍肅進入了山寨,有口臭的漢子跪下口稱哥哥,隨后將目光放在晉州其余兩個山寨之上。
ps:清凈光明,大力智慧,無上至真,摩尼光佛。應該是南宋往后摩尼教的口號,再往前不太清楚,有沒有t大的好漢知道北宋末年的?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