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發甚癔癥……”
王德被說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摸了摸自己臉頰,剛要開口。
斜刺里,酆泰帶著一身血腥氣殺了過來,一張丑惡的面孔斑斑點點濺滿鮮血,看眼被橫放在馬上的人,又看看王德那張臉,一拽韁繩“入娘的,被你個丑鬼占了先手,晦氣――”,戰馬噴出一口氣,四蹄揚起,返身又殺了回去。
“丑……”王德聽的眉毛倒豎,看著酆泰背影,戰馬上握著大刀朝他指了一下:“放你娘的羅圈屁,別人說灑家還則罷了,你酆泰有什么臉!”
左右看看,廝殺的聲音有些減弱,有人開始追趕逃亡的兵士,騎在紅馬上的身影立在遼軍中軍處,隨后有招降的聲音在天空下響起,有逃不掉的人開始扔掉兵器,在騎士的看顧下,走去一邊站好。
王德一勒戰馬向著呂布所在方位走過去,在馬上的耶律余睹猛然開始掙扎,這丑漢按了他兩下,卻還是亂動,不由捏起拳頭,狠狠捶了兩下:“別逼灑家拿刀砍了你,你那死人頭也是軍功一份兒。”
馬上的人頓時老實不少,只是被打的疼了,嘶嘶的吸了幾口氣,王德也不以為意,徑直到了呂布跟前兒跳下戰馬,抱拳低頭:“大將軍,末將擒了耶律余睹在此。”
“兩日連擒兩將,不錯!”呂布面上露出笑意,余呈在后方示意一下,幾個侍衛跳下馬上前,從馬背上將人拉下來,噗通一聲摔在地上,被幾人從地上架起,這人掙扎間,頭上鐵盔掉落地面,露出一顆留有兩根小辮的光頭。
眼睛向下看了一眼,呂布正要說話,后面幾騎跑來,曾涂與曹洪一把將抓著的人扔下馬,在馬上抱拳道:“大將軍,這兩個遼將受傷要跑,被俺們抓回來了。”
地上,雙手似乎有傷的男子掙扎著直起身子,怒視著呂布:“要殺就殺,何必如此折辱人!俺阿哩義非是貪生怕死之輩。”
“說的是。”另一個遼將正是成珠那海,這人捂著胸口,輕輕咳嗦幾聲,也是看去呂布:“俺也是要臉之輩,有種索性給俺個痛快。”
身后奔出幾個侍衛,連忙將兩人按住,這二人掙扎著要起身,只是身上似乎傷的不輕,一時間起不來身。
“……”
呂布有些失,目光頗為疑惑的看著兩人,又看看曾涂與曹洪:“你二人怎地他二人了?”
曾涂與曹洪也是莫名其妙,聳聳肩,開口道:“俺二人也不知,只是這兩人傷著,行動不便,俺們回轉時正看他倆呆鳥一般在戰場上,索性就擒了回來。”
“不是你二人所傷?”
呂布問了句,馬上倆人連連搖頭,被抓的兩個卻是氣哼哼的瞪眼看去赤兔上的身影:“俺二人乃是你傷的!”
赤兔陡然搖了搖頭,看著兩人打了個響鼻,四蹄挪動兩下,看的對面兩人額頭上暴起青筋。
呂布伸手撫摸下赤兔的脖子,陡然笑了起來:“某殺的、傷的人多了去了,哪里會一一去記?”
指了指一邊幫著的耶律余睹:“不過你二人來的也正好,你等將帥三人正可湊在一起綁著,省得某一個個招呼了。”
那兩將聞聽忍不住轉頭去看,愣了一下,成珠那海回頭撇撇嘴:“你這廝也不是個實誠人,這哪里是大帥,隨便找個人來騙俺們也不找個像一些的。”
周圍呂布等人猛的愣住,紛紛打量起被抓住的耶律余睹。
倒是阿哩義瞳孔一縮,再次轉頭看去那人,半晌回過頭,聲音有些干澀:“成珠那海,俺們……被騙了。”
“你是說……”旁邊同伴的眉毛一挑,這時才有些回過味兒來。
阿哩義有些失神開口:“今日一早大帥就在親衛保護中離俺們很遠……”
“甚意思?這不是真的?”一旁王德忍不住開口,走過來一把抓著那人一邊的小辮,朝上一揪,丑臉上涌上血色,瞪著眼道:“你這廝端的是誰?”
“呵……”
那人輕笑一聲,索性閉上眼睛。
“說不說!”王德大怒,掄起拳頭照著對方肚子猛擊兩下,“阿――”的慘叫聲中,這漢子只是被兩旁人抓著肩膀,半彎著腰喘息著。
王德握拳還待再打。
“不用打了。”赤兔上,呂布看去自己沖來的方向:“某好像知道那耶律余睹去哪了……”
輕輕吐出口氣,有些呢喃的道:“好算計……也是好膽識……”
一旁王德、曾涂等人也不是笨的,聞看眼呂布,又都回頭看向來路。
“不會吧……”
“這廝當真膽大……”
嘆息的聲音傳入那邊兩個遼將耳中,讓二人臉色陡然變得通紅。
天光移走,戰場上廝殺的將領陸陸續續回來,史文恭、杜溉嘶惚俗隕碚鬯鸕那榭觶萑皇r肆覆萘刪ナ衿哉庋耐徽螅焓遣患伲鬯鶉匆彩怯械模還參邇倨銼穌鰨降媒袢眨還那灝倨鎰笥彝旰夢匏穡稅偃嘶蛩闌蟶耍萌誦奶鄄灰選
呂布看眼天空,隨即一揮手:“快些將俘虜綁好,留給鈕文忠五百騎兵,讓他將人押回去,剩余的人休整一番,隨某去往另一處戰場。”
天光下,不少人振作精神,躬身應是。
……
更西北的方向,之前逃脫的遼軍騎兵駐足在一片荒丘之上,被護在中間的騎士脫了頭上鐵盔看去東南方向。
“詳穩,接下來咱們去哪?可是貴德州?”
“不回。”耶律余睹回過頭,看著身旁的楚明玉:“想辦法穿行到耶律得重后面,咱們回上京!”
有風吹起,枝葉響動。(本章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