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氣氛熱烈,高楨面色認真,聲音從口中發出:“王兄說的已經十分全面,在下沒有更多的補充,只是在下也有些自己的見解在內,遼人今年在遼東有三戰,其中兩次是與大將軍,皆敗,主帥一死一逃;一次于護步達岡,遼主親征,亦敗,三次大戰損失軍隊二十萬有余,已證其軍虛弱無力,徒有其表。”
頓了一下,看著呂布熱切的目光道:“以在下之見,三戰皆負,無論下方將帥心中如何想,身為皇帝的耶律延禧定是喪膽,遼人已無進取之心,在大將軍與金國有勝負之前,他等是不會再出現在這遼東之地。”
呂布笑了起來:“聽你二人所說,已是篤定北面金國會與某開戰了。”
“嘗過血肉的猛獸會變得更加兇猛和危險。”高楨看著呂布沉聲說道:“遼東最肥美的部位掌握在驃騎大將軍手中,以猛獸對血食的貪婪,焉會不來奪取?”
“有理。”呂布點頭。
高楨看著面前的男人,吸了口氣:“大將軍與金國戰,有優勢也有劣勢,女真在這遼東之地生活已有年月,地利上大將軍不如金,天時上,大將軍與金其實所差不多,縱使女真在此生活多年,已習慣這遼東氣候,大將軍麾下也有了遼軍降兵,亦是多在此地生活之人,有著軍功的激勵,想來聞戰則喜、戰時拼死是一定的,剩下的只有人和。”
呂布露出感興趣的樣子,示意他繼續。
“遼東各族雜居,人心雜亂,就算女真內部其實也非是鐵板一塊,如金國此時初立,說其是一國,不如說他是以完顏部為主的女真部族聯盟更為準確,大將軍與其戰不須一戰定勝負,只要勢均力敵,其內部自會產生問題,若是能勝,則定會出現動搖,說不得瓦解也是有可能。”
看著若有所思的身影,高楨有些渴的舔了舔嘴唇,拿起茶水喝了一口:“而于大將軍內部而,如何處理治下各族則是最為關鍵,楨雖不才,在如何秉公執法一事上自有見解,愿憑此為大將軍贏得治下人心。”
“得二位先生實乃是布之幸。”
呂布感慨一句,對著二人深施一禮:“今后政事上,還望二位先生多多幫襯。”
二人連忙起身回禮:“不敢,不敢,份內之事,自當為大將軍解憂。”
“二位先生莫要多禮,請坐。”
呂布重新請兩人坐下,伸手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聽二位所仿若迷霧之中撥云見日,只是某也知如今時間緊迫,不知依二位先生之見,某該從何做起為好?”
王政端起茶水吹了吹,一股香氣飄起,垂下的眼眸盯著晃動的茶湯:“若是平常之時,政會建議大將軍休養生息,盡力發展民生,然而此非常之時,當行非常之策,是以如今當以增強軍力為主,安撫民生為輔……”
看了一眼高楨,續道:“安撫百姓最快者,不過是取得這邊各大族支持,我二人在渤海族內還有些臉面,當能說動一批人為大將軍效力。”
呂布神色一動,猶豫片刻又放松了下來:“如此辛苦二位了。”
王政搖搖頭:“為將來計,不敢累。”
幾人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