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下,有人歡喜有人憂,有人眨著眼懵懵的看著激動的同伴,用手抓抓臉頰不知該說什么。
“鄧飛哥哥沒死?果真?”安仁美神色興奮,臉上帶上一抹紅暈。
“自是真的,就在俺家里。他讓俺來告訴你們,有人想要趁夜偷襲你等。”阿哈里點點頭,看了安仁美兩眼,感嘆一聲:“鄧飛兄弟有你這么個紅顏知己也是幸運。”
“老子是男的!!”短槍一抬,某男人“俏臉”飛上一抹紅:“再亂說話,小心在你身上開兩個洞。”
震耳欲聾的聲音吼的四周馬匹不安的踏動馬蹄,對面阿哈里被聲浪沖的整個人往后仰了一下,帶著笑容的臉一呆,繼而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上下打量著安仁美。
側后方的王政眉毛一挑,沉思一下,看著阿哈里露出一抹笑容,朝著一旁的侍衛揮了揮手:“這位阿哈里兄弟,不妨過來一下,我等細說一二。”
隨后,持刀挺槍的侍衛上前圍成一圈,警惕的望著四周,輕聲細語在圈中響了起來,隨后有人脫了甲衣,跟著阿哈里向著村落奔去。
……
“完顏兄,我的人回來稟報那些人的行蹤,說是在離中部十五里停住了,打探的人說是要在那扎營修養。”
“為何?”完顏胡十門有些奇怪的看著曷術昆山:“他們接下來應是去大王府才是,怎地停在北邊不動了?”
“聽說是那個王政病了,他們派人出去買藥了。”曷術昆山皺皺眉頭:“恰巧那買藥人去的是我曷蘇部的地方。”
抿了抿嘴唇:“總感覺有些太巧了,而且之前那渤海人也沒生病的征兆,這般就躺了,實在是……”
“你想太多了,宋人有句話叫‘無獨必有對’,再說誰又能確定他之前病了不是在硬撐著。”
“還有句話叫‘謹慎無大礙’。”
“猶猶豫豫什么也做不成。”完顏胡十門搖搖頭,全不在意,接著咧嘴一笑:“再說,昨日找的人,今日他們怎么知道,這就是個機會,我等可要抓住了,今夜就動手。”
“今夜?這般快?”
“兵貴神速。”完顏胡十門目光有些冷:“況且……夜長夢多。”
曷術昆山聳聳肩:“也罷,聽你的。”
……
簡易的營地中,一頂頂白帳立了起來,外圍一圈矮小的柵欄豎立,日哺之時,一騎從遠處狂奔而至,下馬的騎士快步走入中間的帳篷,對著里面坐談的兩人單膝下跪,雙手抱拳。
“啟稟軍師,小人跟著阿哈里去了他家,果然見到了鄧飛統領。”
“鄧飛哥哥可好?”安仁美興奮的站了起來:“大將軍一直掛念著他,若是知道他未死,定然高興壞了。”
帳簾沒有放下,外面的夕陽照射進來,帳里的光線尚算充足,那跪著的騎士看一眼安仁美,沒敢多看,低下腦袋。
“鄧飛統領……大約……”遲疑一下,這人嘆口氣:“算不上好。”
興奮的表情僵了一下,那邊王政已是從人口中知曉了鄧飛身份,聞心中似有猜測,看了眼安仁美,沖著跪地的漢子點下頭:“你直說吧,這里又沒外人。”
“是,鄧飛統領受傷過重,已經不能行走,且氣血虧失過多,需要靜養,屬下見到他時,已是瘦的不成人形。”
安仁美張了張口,不知該說些什么,半晌擠出一句:“人還活著就好,大將軍當也是如此想。”
“稍后回去時,帶著那位鄧飛兄弟一起就是。”王政嘆口氣,隨后振作一下道:“不過今晚應是會有異動,安司馬,讓所有人都準備一下。”
安仁美看了過去,好看的眉頭皺起:“軍師認為他們今晚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