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里加急……奚勝那邊的戰況。”伸手將戰報遞給眾人,呂布眉頭緊皺:“死傷近三成士卒,不過撿點戰場,金軍死的更多。”
“楊制使、柏森……”花榮接過了戰報,牙疼似的吸口氣,將其遞給林沖,隨后一個個看去,面色都有些鐵青。
“將軍難免陣上亡……”呂布開口輕聲說了一句,閉上雙眼,半晌,臉上的肌肉猛的抖動兩下,隨后一掌拍在桌案上,咬牙切齒:“殺某麾下如此多將領,此仇某必報之。”
幾個領兵將領相互看了一眼,隨后齊齊起身躬身抱拳:“愿為大將軍排憂解難。”
呂布吸了口氣,看著幾人點頭:“下去做好自己之事,今次雙、遼兩州慘烈至此,足以表明敵人不是易于,各位戰陣之上切莫大意。”
眾人應是退下。
瓊英一直穿著侍衛服飾站在角落,見眾將出去方才走上前,將文書戰報收拾一下,又倒了些熱茶端來:“師父,喝些熱茶吧。”
“嗯。”大手接過茶盞,看著徒弟臉上的神色,伸手蓋在她頭上:“也不知讓你和再興今次跟著某是否合適。”
“徒兒覺得沒甚不好。”仇瓊英笑了下:“總是要上戰場的,與其今日跟著師父輕輕松松打過,日后碰著苦戰不知所措,不如一開始就如此,待得來日無論艱難與否,都能應對。”
“你倒是個會說話的。”
呂布失笑搖頭,走去門口看著外面的雨幕沒有作聲,一時間只聞雨水落下的響聲。
……
辛巳。
下了一日的大雨止住,遼河河水暴漲,翻滾的水浪拍上岸邊,濺濕了河道邊的土石,馬蹄轟隆隆的從遠處奔來,沿著河岸而走,三五成群的騎兵掃視著周邊一切,靠水而居村莊早已人去屋空,從村子走出的騎兵翻身上馬,招呼著繼續奔跑。
對岸的河水有人在走動,搭建的橋體在河水中忽隱忽現,從咸州、司州順水而下的舟船接連成兩條直線,將河面塞的滿滿當當。
昨日同樣收到自己兄弟戰報的完顏阿骨打也知事態緊迫,一面派出令騎傳訊雙州的完顏晟,一面加緊催逼后方舟船準備渡河,四萬大軍聚集準備南下攻過去。
一場大戰在遼河左近逐漸成型,局勢也在發生著變化。
人過一萬無邊無岸,四萬兵馬與兩倍的民夫青壯形成的隊伍龐大、臃腫,從頭望去見不著尾部,人馬走動之間踩的附近地面滿是泥濘。
中軍位置,高頭大馬上坐著的完顏阿骨打停駐在河岸旁邊,看著對岸處皺起眉頭,南下之時,他已經盡量將南面的軍隊高估了,卻仍是被對方的戰力給驚到。
謀良虎啊,多么好的一個孩子,能善辯,孝敬謙謹,記得他最愛讀書,家中盡是宋人的典籍與遼人的書冊,怎地就沒了?
“父汗,在想什么?”
身后傳來戰馬走動的聲響,完顏阿骨打也沒回頭,只是淡淡嘆口氣:“斡魯補,在想你的兄弟,俺對不起你伯父。”
完顏宗望勒下戰馬,目光有些黯淡,隨后輕聲開口:“此事非是父汗之錯,是謀良虎兄長他時運不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