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帶軍情的快馬奔馳在原野,黑夜中,不知多少馬在狂奔。
黃龍府北、東兩側的大門敞開條縫隙,任憑馭馬的騎士沖進,完顏晟方用晚膳,有令騎飛奔而來,不等馬停,飛身跳馬,侍衛注目中,踩著階梯匆匆跑來,來不及同當值的太監打招呼,在殿外大喊:“勃極烈,祥州緊急軍情。”
“等等,你還不能……”
太監看他要進,連忙上前想要攔下,后方大門吱嘎大開,走出的完顏晟嘴上油乎乎一片:“什么消息?”
后方有婦人走出好奇的看來。
令騎行禮,聲音洪亮:“今日過午,齊軍攻懷德城,三面圍打,夜晚之前攻陷,現今齊國前鋒已入城,祥州已克。”
“嗯……啊?”完顏晟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走前兩步,一把抓著這士卒胳膊:“你說甚?再說一遍!”
令騎陡然被抓,頓時一愣,支吾一下:“今日過午……”
“不是這句,最后一句!”完顏晟的手上用力。
令騎臉色有些變化,想了下,試探開口:“祥州已克?”
對面,完顏晟陡然站直身子,收回手,吸了口氣:“快,讓粘罕火速進宮。”
太監連忙領命去找人,不多時,另一探馬快步走入宮殿,隨后穿著常服的完顏宗翰方才到來,完顏晟帶著興奮之色說了祥州之事。
“粘罕,此乃好機會,我等可迅速出兵賓州,搶先齊軍一步將賓州拿下。”
“勃極烈稍安勿躁。”
這金國的統帥站在殿中想了下,看向先自己一步到來的探馬:“現今齊國大軍在何處?”
“在黃龍府東北向二十里處扎營。”
“可收到前方祥州戰報?”
“俺看著有不少騎兵自懷德城方向馳入軍營,當是他等通知的令騎。”
“粘罕?”
完顏晟又興奮的開口說了句,那邊完顏宗翰皺眉頭看眼最先報信的騎士:“懷德城陷落前,可有完顏婁室兵馬援救?”
“未曾得見。”
威猛的壯漢摸摸自己的下巴,看向完顏晟道:“勃極烈,俺以為,現在最好是按照原計劃去打靜遠城。”
“為何?”完顏晟有些不樂意:“祥州以下,我軍前方沒有了阻攔,趁齊軍還未北上賓州,先將其奪了,怎地?你非要將我大金的城池讓給齊國人?”
兩個探馬與太監連忙低頭看著鞋尖兒,放緩呼吸。
完顏宗翰搖頭:“不是這般。”,看著完顏晟冒著怒火的眼神,苦笑一下:“勃極烈,完顏婁室這人俺和他打了一年多,深知此人是個喜歡甚事都捏在手里的人,完顏希伊剛投靠他,仍被委任祥州太守這不符他性子。”
完顏晟皺起眉頭:“什么意思?”
完顏宗翰看著他心中嘆息一聲:“完顏希伊被他放在懷德城,怕是為的試探齊軍的戰力,如此就算他損失了也不心疼,若是齊軍輕易打下,說不得會在之后輕視其軍,如此之后再戰,說不得能利用這種自大之心埋伏齊軍一波,是以,俺以為完顏婁室定然在賓州左近有埋伏,此時若是撞上去,怕是要被其迎頭痛擊,反而得不償失。”
看著默不作聲的完顏晟拱拱手:“是以俺以為,我軍還是俺原計劃,先下靜遠,然后伺機而動為好。”
過得好久,完顏晟點點頭:“那就按你說的做。”
……
與此同時,數千戰馬圍成一個圓圈,有騎士在外圍警惕放哨,更多的卻是在圈內裹著毯子靠著馬匹休息。
東面,乃是名叫混同江的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