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時好時壞,清風不時吹動林野,帶起一陣沙沙的響聲。
山嶺郁郁蔥蔥,滿是生機勃勃之感。
整個遼東北方的戰事自呂布北上進入了攻守異勢的階段,原本處于劣勢的完顏晟在齊軍北上堵住賓州之時兵發靜遠城,飄搖的旗幟正在遠去,有些蕭瑟的原野上留下的盡是人的、戰馬的印記,偶爾在天光下不知道名字的地方,三方中的兩方斥候展開廝殺,只是這些已經不是完顏婁室當前最緊要的問題了。
兩日前,奚勝率大軍北上,隨后而來的齊國中軍與之匯合,威逼賓州,守將完顏昌倚著完顏婁室計策,故意做出不設防的舉動,只是左等齊軍不來,右等齊人不至,有些沉不住氣的女真守將不停派出斥候在齊軍大營附近偵查。
清風吹散了血腥氣,時不時有負傷或少人的斥候奔回軍營,隨即有更多的騎兵呼喊著沖了出去,曾涂著甲握著刀柄快步走入中軍大帳,主帥奚勝坐在帥位上處理著軍務,視線一轉,看著斜躺在木椅上的王政頓時為之氣結。
“奚將軍、軍師,咱們甚時候開始攻城?已經兩日了,每日都是在軍營中等著,下面的兄弟都快憋出病了。”
這話說的倒是這兩日的寫照,到來的齊軍本以為會立馬攻城,哪里知道中軍來后,王政與奚勝一番密談,這事情就耽擱了下來,直到現在,各種攻城器械已經打造完畢,卻硬生生拖著不去攻城,著實讓他不解。
“急個甚?”王政患了軟骨癥一般癱在木椅上,雙腿朝下伸的筆直,聲音懶散:“步軍的兄弟都沒發牢騷,你們馬軍的吵吵什么,好歹這兩日有完顏部的斥候打。”
曾涂瞪大眼“那頂個……”
“誰說我等沒牢騷的。”
聲音打斷了女真漢子的話語,韓世忠一手夾著鐵盔,一手壓著刀柄走進來,后面跟著花榮、馬靈、林沖、唐斌、狄雷、馬家兄弟等將。
王政見狀無奈的嘆息一聲,滿臉不情愿的坐直了身子。
“大帥、軍師。”
花榮等人上前見禮,隨后小李廣開口道:“未知接下來到底是甚個章程,還望大帥與軍師讓我等知曉。”
帥位處,奚勝將筆放去筆山架好,抬起頭哈哈一笑:“軍師你可是輸了,我就說他們等不到三日就要來問。”
韓世忠臉色一黑:“合著二位把我等當做關撲的耍子。”
王政嘿嘿笑著搖頭:“北中郎將重了,只是政以為可以拖個三天五日的再去打完顏婁室,奚安南卻是有著不同的意見,認為兩日即可。”
那邊奚勝站起身,清癯的臉上溫和的笑著:“是以本將與軍師做個關撲,以各位忍耐之日為賭注,到得今天,剛好兩日。”
眾人面上有恍然之色,只是仍是有些不解,花榮拱手問道:“不知大帥與軍師為何要遲滯攻打時間?可是賓州有什么特殊之處?”
奚勝擺手示意眾人落座,又喊來侍衛去端些水過來,方才開口:“齊王去往寧江州需要些時日,我等在此不動,比之立時攻城更能吸引完顏婁室那邊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