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靜了下來,只余寒風仍在呼嘯。
石秀與楊雄被那自稱喬冽的道士請去吃了一頓飯,只是飯桌上道士不在,那個看門的老頭和他倆吃喝許久,談天說地的扯了一通,隨后被送回所在的酒樓,哥倆坐在屋中想著白天的事面面相覷不知該做何評論,最終還是洗漱一番,躺到床上。
半晌,聽著外面風聲,石秀睜開了眼睛:“兄長,睡了嗎?”
“哪里睡的著。”楊雄在一旁裹在被子里,一雙眼睛睜得老大:“入娘的,沒想到那個道人竟然是齊國的吏部郎中,老子這輩子見過最大的官兒就是我那在薊州府的親戚,這次是開了眼了。”
“你那時遷兄弟到底怎么和這種大官兒有交情的。”石秀著實沒有睡意,索性坐起身,黑暗中也不去點燈,將被子往身上一裹:“你不是說他是個初出江湖的雛兒嗎?怎地在那些人口中是個神偷?”
楊雄也不躺了,一樣坐起裹著被子:“你這說的我也迷糊了,我見時遷兄弟時候他正要行竊,被我捉個正著,周圍一個丟錢的都沒,如何有神偷的樣子了?”
黑暗中,病關索將兩手一攤,也不管對面看沒看著,無奈的一撇嘴:“這時候和我說他是個神偷,讓我怎生相信。”
“小弟不是對偷兒有什么偏見,不過……”石秀抿下嘴巴:“一個靠偷人錢財為生的三只手,他能搭上齊國這條線也著實讓小弟驚嘆,想來是有什么不為人知的本事。”
“……有……有嗎?”楊雄歪了下頭,他和時遷只是義氣相投,對方有什么本事并不怎么熟悉,皺起眉頭甩甩腦袋:“算了別想這些了,徒增煩惱而已。”
石秀贊同的點點頭,想起對方可能看不見,開口:“兄長說的是,想不通就不想了。”
楊雄沉默一下,一時間沒說話,翻身重新躺下,閉著眼半晌還是沒睡意,又睜開:“為兄想起來,這客棧應該是齊國官方有勾結吧,明日要換個嗎?”
“兄長最好不要那般做。”
梆梆――
外面,寒風響動中傳來幾聲梆子響,更夫叫喊著“小心火燭。”走遠。
屋內,石秀的聲音輕響著:“今日那伙計將咱們引去那里,分明是對方有意為之,若不是兄長說了時遷兄弟的名字,怕是你我二人難逃一死,如今對方讓你我回來,也有這里是對方眼線的原故,想來你我住在這里他們也甚是放心,換個地方,怕就是兩說了。”
楊雄眨著眼睛,半響明白過來,他二人在遼陽府從頭至尾都是在找楊林,未曾提過時遷的名字,是以在那院中說了時遷反而讓對面人松懈下來,讓他們回來想來也卻如石秀所說。
“……幸好。”
半晌,楊雄憋出兩個字。
石秀也是輕出口氣:“是啊,幸好……”
兩人又談論幾句,楊雄一把掀開被子起來,石秀有些奇怪:“兄長去哪?”
“尿!”
留下一個字的病關索披上衣服跑了出去,石秀輕笑一下仰天倒在床上,不久睡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