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遠去。
耀州港口,海浪沖擊著停靠的船只,偶爾有海鷗飛過來站在桅桿上,很快又有鳥飛過來站在旁邊歪著頭看著下方忙碌的人類,不就排成一排在那鳴叫著。
拉著貨物的車輛咕嚕嚕的碾過碼頭的道路,顛簸一下上了土路,一旁“穩著些!”的呼喊聲中,車子漸漸向著遠處駛去。
船舶司在港口的屋子里,喧嘩聲傳入進來,只是屋子里的人都沒心情去看那熱鬧,兩個身穿吏服的胥吏神情緊張的看著對面三個江湖漢打扮的人在查詢著桌上的賬冊。
嘩嘩的書頁翻動聲音猛的一停,三人中間的那人抬起頭,點著書冊:“就是這個。”
旁邊兩人湊過來看了一眼,神色古怪:“買戰馬?”
抬頭看向兩個胥吏:“這乙字壬號船當時說的是買戰馬?”
“沒錯。”左邊的胥吏擦擦額頭冒出的汗水,笑了一下:“小人記得清楚,確實這般說的。”
另一人開口補充:“這往來的宋船雖有,但是這來耀州買戰馬的卻少,一般買馬都是去鎮海府,小的兩人曾和那領隊說過,他們卻說無妨,是以小的兩人對此有印象,不會錯。”
那三個江湖漢對視一眼,將那書冊記錄摘抄下來,吹干收好,起身向外走:“恁地好,那就去城內看看再說。”
后方有人拍了下兩個胥吏:“做的不錯,到時記你們一功,記得盯緊那船,莫要亂說話。”
兩人大喜,連忙對天發誓不會亂講,一邊恭送三人出去,看著三人翻身上馬離去。
只是他等也沒能進入耀州城內,走至一半之時,同樣江湖漢子打扮的十來人迎著騎馬而來,三人勒住馬,與前方的騎士低低說了幾句,“走,回去復命!”的聲音響起,十多人抖動韁繩“駕――”一聲喊,卷起煙塵向著遼陽府而回。
……
遼陽府。
數個穿著黑色服飾、腰懸長劍的人走入一普通大院,匆匆進到大堂,喬冽正在伏案寫著什么,見幾人進來,連忙放下筆:“如何了?”
“稟統領,都查明了。”為首的漢子像貌普通,走過來一抱拳,將摘抄的紙張放在桌上,按著劍柄后退:“那些人是從耀州港而來,打的是買戰馬的藉口,靠岸在城內歇息一晚,又沿著官道來的遼陽府,曾和城外一個叫張三的民夫聊過天,隨后直接趕路進的城內,同咱們的探子問路后,這才徑直去的禮部衙門。”
“做的好。”喬冽騰的起身,將官服穿上,拿著紙張看了兩眼,邁步就走:“一會兒出行的弟兄都去后面賬房領取賞銀,你等早了三日完成,每人再額外獎勵五兩紋銀。”
幾個游士府的探子大喜,連忙抱拳低頭,跟著喬冽走動轉動身體:“多謝統領賞。”
喬冽只是揮了下手匆匆出去,當先匯報那人站直身子,喜笑顏開:“走,去領賞銀,完事兒去曹記酒樓吃酒,老子付賬。”
“頭兒大氣!”
后方幾人歡呼一聲,簇擁著這人走出。
……
陽光躲去云層后面。
喬冽一路騎著馬跑去王府,沒在書房找著正主,只好讓一旁侍衛前去通知。
余呈前來之時,呂布正在自家練武場指導瓊英的戟法,楊再興在一旁看著,前者過來耳語幾句,呂布當下直起身子說了一句:“你倆先練著。”
隨后同著余呈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