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滋潤著遼東的黑土地。
雨簾淅淅瀝瀝的掛在天地間,陰沉的云層將天光擋在身后,遠處的騎士披著蓑衣飛馳而來,沉悶的馬蹄聲與細雨聲交織在一起,泥土在馬蹄下卷起半空,向著水汽朦朧中的遼陽府飛馳而去。
不久之后,戰馬奔至城門,士卒看著他身后帶著的紅色旗子慌忙揮舞著長槍,將道路中間排隊的行人、商販趕去一邊,馬匹帶著一股牲畜特有的腥臊之氣從眾人中間飛馳進去,濺起的雨水惹來幾聲驚呼。
收到消息的呂布正在書房與王政、喬冽,聞聽有八百里加急過來,連忙讓人過來。
“蕭海里的來信。”雨水順著屋檐流淌而下,形成細小的水瀑,呂布邊看情報邊說,走到桌后坐下:“南京道、中京道總共五萬大軍將于宜州匯合,暫定仲夏元日犯我疆界。”
將書信放到桌上:“好消息是,里面的南京道漢人統軍被說動,想要投靠我等。”
“上京的耶律得重也要在仲夏犯界,看來是商議好了的。”王政伸手拿起信紙:“一萬士卒,運用的好的話,中京、南京兩路的遼軍將不足為懼,如此可以集中全力對付耶律得重部。”
看完的情報遞去給一旁的同僚。
“除了前次細作帶回來的名單,這兩日從那邊也陸續有消息過來。”伸手接過,喬冽說了一句:“上京有兵二十萬,今次耶律得重帶兵八萬南下,詐稱十五萬,只是軍中不少都是能征善戰之輩,不容小覷。”
“蕭海里與奚勝兩邊合起來不過六萬人……”王政將身子挺了挺:“兩邊若是合兵一處,十三萬人的軍隊壓過來,就算有人有心投靠也不好打。”
呂布看向王政,忽的一笑:“所以先退南京道與中京道的兵為最好。”
“臣也是如此想。”王政抿抿嘴:“那賀重寶既然被說動,到時可從他那邊突破,只要退了那五萬人,到時也可集中兵力對付西邊殺來的上京軍。”
語氣頓了一下:“也可以傳訊杜盟硬嚳角v粕暇┑木櫻顧遣荒懿哂x芯┠潛擼绱飼跋叩難沽σ不崠蟠蠹跎佟!
“那就這般辦。”呂布微微思索一下隨即點頭做下決定,站起身走了兩步:“只是被動的等著也不是辦法,讓蕭海里聯系對方,給出他們的行軍路線乃至糧草屯扎之地,既然他們要打,正好劫了他們糧草喂飽咱們自己的將士。”
兩人點頭應是,呂布尋思一下:“后方的調動交給房學度、吳角、李助三人,糧草已經準備妥當,明日一早出發,你二人到時跟著步兵走,某自帶騎兵先行去與蕭海里匯合。”
“大王現在就要出發?”喬冽有些詫異的站起來。
“現在出發某去打誰?”呂布笑了一下,大步走去桌后寫了一封信,走回來拍下他肩膀:“將這信交給蕭海里,讓他給那賀重寶,以安其心。這兩日安排都已妥當,出征之前總要陪陪王妃與孩子,沒有重要的事情不要來找某。”
說完哈哈一笑邁步走了出去,余呈趕忙讓人拿傘給他撐好,在后面跟著隨行。
王政和喬冽相互看看,前者突然露出個大大的笑容:“政手下沒有傳訊之人,這些事情就麻煩喬郎中操心了。”
“……我傳訊給蕭海里、杜喚故怯Φ薄!鼻琴罾叛燮た醋哦悅嫻男α常骸爸皇薔θ詞且プ鏨酰俊
“馬上要出征,該出的主意我都出了。”王政望向敞開的大門,一臉的憂愁之色,腳步向外邁動:“想到最少有數月時間沒法與青樓中的女娘相會,政心中就有些疼痛,這就去尋些良藥以愈自身。”
“身”字出口,人已經是踏出大門,在細雨中飄然而去。
喬冽站在原地良久,半天從牙縫里擠出句話:“入娘的,去逛青樓說的有病一般,貧道也甚長時間沒去給那些女娘講經布道了,這上哪去說理去。”
然而沒奈何,屋內三人只他一人沒法偷閑,只得黑著一張臉走入雨中。
不久,快馬從遼陽府奔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