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妨將他們分開。”李助陡然開口,引得幾人看過去:“聚集在一起太過惹眼,不若北安州、潤州兩處錯開,這般下來,就算他等心中有疑惑,也只是以為平常調動。”
抬起得眼眸看去呂布那邊:“臣常思人心,自認若是上命下達讓我與密謀之人安置一起會不自安,想來那聞煥章也是一般,且我等與宋國聯合,今次宋人若是北上,我等不妨看看他會做何選擇。”
呂布心中一動,皺起眉頭:“你的意思是……”
“陛下。”李助笑得甚是友善:“宋國與我等是不同的,您也正可看看此等形勢下普通讀書人的選擇。”
呂布若有所思。
屋外的風雪漸漸停歇,打掃庭院的聲音并未影響到君臣的談天說地,從這里望出去,遠去云上俯瞰,家家戶戶有著身影走出來打掃屋前積雪,霜白的顏色延綿至天地的盡頭,一隊隊從北疆返回的騎兵化為一個個螞蟻般的黑點在向南邊行進。
時間慢慢過去,轉眼到了建武三年,季冬。
積雪在地面漸漸凝結瓷實,一腳下去踩出的雪坑比之前的風雪初下之時淺了不少。
穿著厚實皮裘的身影騎在馬上,手中弓箭瞄向正在雪中行走的獐子頭部,一箭將之射倒在地,欣喜的跑過去撿起,視線轉動之時愣了一下。
遠處的河道中,十數艘打著齊國旗幟的船隊從結冰的河面緩緩而過,中間的大船上“呼延”兩字的旗幟被風吹得飄揚不定,一塊塊的浮冰在船只過去時被撞開一邊,或是碎成小塊,不多時轉個方向,揚起船帆,加快速度向著遠處而去。
這船隊一路穿河而過,兩岸的城中自然有官員接到船隊行過的消息提供補給,一直到了文定附近,這才將船上的人、貨都卸了下來。
穿著一身鐵甲、羊毛內襯的京畿都尉韓滔走上前去,看著一個個大木箱被水手搬下船扔到車上,輕輕哈出口氣:“這就是遼國人收歲幣時候的情形?”
“……是吧。”呼延慶緊了緊身上的披風,神色也有些復雜:“聽說不過是供奉遼人的一半。”
“那也有數十車了……”
韓滔看著又一輛裝滿的車輛在青壯的鞭子下緩緩上前,在后面裝貨的車子仍是長龍也似。
“不說這個了。”呼延慶覺得心中堵得慌,鼻子中沖出兩道白氣,看著韓滔:“未曾想你被調入中京了,不知彭^將軍如何,記得你二人與我那孫子關系甚好。”
韓滔臉色一變,有些硬邦邦的開口:“彭兄也一同調過來了,大定府周邊地兒大,我倆平日也忙碌,只是到底都在此處廝混,是以相見時候比尋常多了不少。”
“原來恁地……”呼延慶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拍拍他肩膀,低著頭搖了下:“這般說來你也挺辛苦。”
“……呼延兄。”
感受著肩甲處傳來的震感,韓滔有些木然的看著他:“麻煩你將嘴角的笑容收收,小弟看著了。”
“哈哈哈――”呼延慶抬頭笑的甚是暢快,隨后搖搖手:“不要誤會,我非是在笑你,只是突然想起來開心的事情。”
韓滔嘴角抽動一下,最終只是給了他個白眼兒,兩人在寒風中待了半晌,看著手下軍士將車馬都裝好,呼延慶吐出口白氣:“明年……該是打南京道了吧。”
“……啊,該是了。”淡淡白氣在韓滔面前消散,轉身騎上戰馬:“到時若是立功,我帶著彭兄找你喝酒。”,一抖韁繩:“駕――”
戰馬卷起積雪向前跑去。
呼延慶在后下意識點頭,接著反應過來前方馬上身影說的話,面色一變,連忙將手攏在口邊:“韓將軍,此事大可不必。”
前方韓滔半點回應也無,只是扭頭對著手下軍士呵斥著什么,遠遠傳來“……出發”兩字,呼延慶連忙跑了兩步,用更大音量喊著:“韓將軍!韓滔!入娘的你聽著沒有,不必來找俺!”
寒風呼嘯,車隊在黑色衣甲的士卒護衛下,漸行漸遠,只留著一個跳腳的身影在遠處呼喊。
今日比較忙碌事情很多,找不到機會摸魚,暫時只能寫這么多了。。。。。。
(本章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