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南松走后,章明華在辦公室里踱步,時而皺眉,時而搖頭。
當他無意間看到玻璃窗時,頓時感覺到陽光太過刺眼。
他吩咐市政府辦公室的人,把自已辦公室的窗戶玻璃全部更換成不反光的材料。
換整面墻的落地玻璃窗是個大工程,花費也不菲,但市長吩咐下來,下面的人當然只能照辦,立即找人定制。
章明華又喊人過來,把辦公室墻上掛著的日出東方國畫摘了下來。
這幅畫的確是名師之作,也一直被章明華當作珍寶,展示在自已辦公室里,結果因為陳南松一番話,卻被章明華打入冷宮。
章明華聽陳南松提及過,對方曾在國外某所大學留學,為了證明這個人并不是普通的并湖騙子,他便通過各種渠道,聯系到這所國外大學,經過查詢,的確有一個叫陳南松的人,曾經在這所大學留過學。
在那個年代,就能出國留學,而且讀的還是不錯的大學,可見陳南松的確聰慧異常,而且家境優渥,也說明陳南松是一個有真才實學的易學大師!
至此,章明華對陳南松已經深信不疑。
特別是拉上窗簾,摘下國畫,收起桌面上的獅子鎮紙之后,章明華的確感到神清氣爽,精神百倍,他心里對陳南松的易學之道,又多了幾分認同。
兩天后,陳南松再次登門,來到章明華的辦公室。
這一次,章明華和王文海,都對陳南松持之以禮,待如上賓。
章明華請陳南松入座,笑道:“陳大師,我按照你的吩咐,把畫給換了,你看看現在這幅怎么樣?”
陳南松進門的時候,就看到了新換的國畫,也看到了桌面上的虎頭鎮紙,知道自已忽悠成功,微微笑道:“不錯,這畫有水平!最重要的是有水!有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又汪洋恣意,滄海橫流的水流!好!換這個好!這鎮紙也不錯,虎頭虎腦的,能助章市長事業再上一個臺階!”
章明華哈哈笑道:“玻璃窗已經在定制當中,還要過幾天才能更換,我現在一到下午,就把窗簾拉上,的確感覺到精神多了!大師果然高明,不愧是喝過洋墨水的,學貫中西,通今博古!對了,大師,你上次說有個什么好東西給我,不知道是何物?當然了,我也不能白要大師的寶貝,該多少錢,我出!”
陳南松微微一笑,把帶來的一個畫筒打開來,從里面取出一幅畫,放在茶幾上。
章明華當然知道這是一幅畫,說道:“早知道大師要送我畫,我就不買這幅山水畫了。”
陳南松笑吟吟的道:“我這可不是一般的畫,而是能調和陰陽的神作。”
“哦?我能看看嗎?”
“當然可以了,這是我送給章市長的。”
章明華當即展開畫作,隨即臉色變得通紅。
“大師,這?這不是個女人嗎?還是個沒有穿任何衣物的!這是何意啊?”
說得好聽一點,這是一幅人體藝術圖畫。
如果審美水平極高的人,也能從中看出許多藝術構思,比如光影,比如構圖,比如人體之美。
可是在普通人眼里,這就是一幅人體圖,甚至還能和淫穢兩個字搭上邊界。
章明華想破腦袋,也沒猜到,陳南松為什么要送這么一幅畫給自已。
在這個信息飛速爆炸的時代,各種東西都能在網上找到,像這種玩意,早就不再是什么宮廷專用,也不是富貴人家才有的艷圖了。
章明華看得面紅耳赤,難以鎮定。
陳南松卻是神色自若的說道:“這就是一張照片,還得過某機構舉辦的攝影金獎。”
章明華哦了一聲,臉色漸漸恢復了正常,盯著那放大的照片看,沉吟道:“大師,這樣的東西,也不方便掛在我辦公室里啊!這太不尋常了!”
陳南松笑道:“當然不用掛在辦公室里了。”
章明華問道:“大師,你是想讓我拿回家,掛在臥室?這也不妥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