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商看著滿目焦急的趙敬堂，神情異常平靜，平靜的讓人看不出一絲情緒。

“商，你不認得聞伯……”

“我怎么會不認得啊！”

沈商忽然笑了，眼淚在眼眶里打著旋兒，卻被她強忍著沒有掉下來，“我出生時聞伯還抱過我，他跟了父親三十年！”

“可這件事沒人知道！”

“我知道。”

看著沈商眼中決絕，趙敬堂慌了。

“拱尉司抓了聞伯，我現在就過去找他們要人。”沈商突然站起身就要朝外走。

趙敬堂一把拽住她胳膊，聲音都跟著變調，“商，你別任性！”

“我如何任性了？”沈商一臉無辜，“他們無緣無故抓了我的人，我不可以去問嗎？”

“那是聞伯自己的決定。”

沈商的眸子漸漸失了戲虐，變得冰涼無溫，“夫君不是說不認得聞伯？”

趙敬堂低下頭，手仍拽著她，生怕松開手她就真的跑去拱尉司了。

“夫君不說？”

沈商大怒，掙脫束縛，“好，我這就去拱尉司投案自首！”

“商！”

趙敬堂慌張跑到廳門處，后背抵住門板，“他們不會信你！”

“為什么？”

“唯一的證人，愿意為我作證。”

廳里變得寂靜，沈商盯著眼前男人，沉默不。

“夫人……”

趙敬意終是嘆氣，點了點頭，“我去找過聞伯。”

見沈商沒再堅持，坐回到剛剛位置，趙敬堂知道沒辦法隱瞞了，“聞伯與我說了你的計劃，我以為不妥。”

“什么時候的事？”沈商聲音很輕，亦很冷。

“惜萱住處被人翻找第二日，我便去了菜市。”

“我是問，夫君何時知道柳姑娘的尸體是我偷的。”

趙敬堂躊躇，沉默。

沈商再度起身，“夫君這樣吞吞吐吐，我倒不如直接去拱尉司問個清楚！”

“你拿走書房地宮圖那晚。”

果然！

沈商還記得那晚如果不是有枚暗器阻住黑衣人，她未必能全身而退。

那時她有懷疑過眼前男人，可……

她抿唇，神情變得苦澀，“那晚你為何沒有問我？”

“你不說，我不會問。”趙敬堂就是這般，從不主動。

“你想知道什么？”

此刻的沈商沒有表現出任何忐忑跟震驚，當結果已經發生，她選擇坦然面對。

“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或者你已經知道了？”

趙敬堂搖頭，謹慎又小心翼翼的開口，“聞伯沒告訴我那么多，我亦沒問。”

沈商不理解，“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么要偷柳姑娘尸體，還有柳姑娘為什么會中毒？”

“柔妃尸體是我偷的，她中毒……也是我做的。”

沈商再不能冷靜，她猛然起身，“趙敬堂你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