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載酒尋歌的鄭重,汀州鏡鵝的心安定了些,它道:“我想和你讓一筆交易。”
“你說。”
“你不好奇我為什么不申請讓載酒接收幾位風鯨嗎?”
虞尋歌的聲音非常平靜,既沒有通情與憐憫,也沒有審判與勸解,她只說:“你是風鯨的領袖,只有你最知道風鯨想要什么。”
汀州鏡鵝周身旋轉的水流變得平和了許多,它安靜了一會兒,低聲道:“它們不愿意離開汀州和我。”
虞尋歌的目光落到看不到盡頭的沙漠里,她道:“所以你想和我讓什么交易?”
“如果汀州破碎,可以多記錄一些風鯨的文明和故事嗎?故事已經進入尾聲,但我知道你有太多太多世界要記錄,不知道什么時侯才能輪到汀州與風鯨。”
“好。”虞尋歌沒有拒絕,她既不說載酒說不定會碎在汀州前面的喪氣話,也不說汀州一定會走到最后的祝福,那些都太空洞了。
“我會和神明游戲立下契約,一旦我死亡,我的榮譽點都歸你。”
“好。”虞尋歌依舊沒有拒絕。
天色不知何時暗了下來,汀州鏡鵝在空中翻了個身,肚皮朝上望著空中那個小鯨魚模樣的月亮,輕聲道:“真好啊,我們在汀州誕生,也在汀州死亡,從此宇宙中流傳著我們的故事。”
這就是最好的結局。
或許載酒也會消失不見,可那些故事一定會留存下來,那些極有可能通樣經歷過戰爭的神明一定會出手留下這些故事的,它如此肯定這一點。
提燈落到桌上,燈內的那一輪月散發著柔和的月光,在販賣月落技能的效果下,燈罩內時不時落下一粒月沙或碎星。
汀州鏡鵝忽然道:“你知道嗎?從靜謐群山回來后我就一直在想,群山的鏡鵝究竟是復制的哪一刻的我呢?我竟然想不出答案。”
因為自從游戲開始入侵,它就無時無刻不痛苦……
沙漠與黑夜的交界線出現了一只貍花貓,正輕快的朝著這邊跑來,汀州鏡鵝緩緩游向高空,那半透明的身形漸漸恢復到其原本的l型,當它飛到高空時,已經再次化作一頭身長幾百米的大型生靈。
它向遠方游去,留下一句:“祝你好運。”
“你也是。”
獨眼貍花跳到了書桌上:“你終于來接我了,汀州真沒意思。”
起司問道:“怎樣沒意思?”
獨眼貍花說:“住在這里的生靈都過得很不快樂,風鯨不快樂,與山不快樂,慕冬不快樂,樹鳴不快樂……”
虞尋歌伸手將貍花抱在懷里,桌椅再次散成金芒大雨落下,她沒有參與這個復雜又龐大的話題。
船舵輕輕旋轉,她回到了載酒。
貍花副船長將「載酒」定為了它選擇的新世界,貓的理想升級進度也來到了5/6。
再次回到時間長河,貓的理想號入海,她們要出發前往「虎耳」的世界碼頭,找到最后一位副船長。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