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染染心如死灰。
柳晏舟是什么人,在院里是國寶級的存在,院里會不答應他這么一個小小的要求嗎?
不行,這種事情不能在電話里說,還是等明天見面吧!
至少這次的講座,她是要跟著柳晏舟一起去的,這是之前就安排好的,無法更換。
翌日。
天空又飄起了細小的雪花,溫度極低。
柳晏舟趕到機場時,周染染買了熱乎乎的早餐等候。
看到她,柳晏舟一驚,“不是讓你跟著周教授嗎?”
“但是這次的講座是我們一起的,也是我協助你完成的,難道你要把這次的成果給別人嗎?”
柳晏舟想想也是這么個道理。
他們一起出差也不是第一次了,該說的話,柳晏舟自認為說得很明白。
如果周染染是個聰明的姑娘,就該抓住機會。
周染染把早餐遞過去,“柳教授,早餐。”
“不用了,謝謝。”
“我剛剛買的,還……”
“我吃過了!”
冰冷的聲音不夾任何感情,比起剛認識的時候,他更冷漠。
別人都說他溫潤儒雅,只有周染染知道,他對異性過于保持距離了。
即使那時候他還沒有女朋友,對周染染也算不上熱忱,最多有工作的時候會叮囑兩句。
周染染那時候覺得他就是夢中情男,學識高,涵養好,私生活干凈,還是京城本地人,誰嫁給他真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
“我先去辦理值機。”
周染染的手僵在半空,熱乎的豆漿透過包裝袋燙著指尖,卻沒她心里的寒意來得刺骨。
她咬著唇,看著柳晏舟轉身走向值機柜臺的背影,睫毛上沾的雪花很快化成了水。
“柳教授!”周染染不死心的追上去,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哽咽,“就算你把我弄到周教授手下,我們至少還是同事吧?這點情面都不講嗎?”
柳晏舟停下腳步,側過臉看她。
“周染染,同事之間也該有邊界感。這次講座結束后,你把所有資料整理好交給周教授,后續的事宜不用再跟進了。”
他的語氣里沒有絲毫轉圜的余地,周染染看著他眼底的疏離,終于明白自己所有的掙扎都是徒勞。
她攥緊手里的早餐袋,包裝袋被捏得變了形,溫熱的液體順著指縫滲出來,滴在锃亮的地板上。
“知道了。”她低下頭,聲音輕得像片雪花,“早餐……你還是拿著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柳晏舟沒接,轉身推著行李箱走向安檢口。雪花落在他的肩頭,很快積了薄薄一層,像給那件深色大衣鑲了道白邊。
周染染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手里的早餐漸漸涼透,就像她那顆死灰的心。
她不甘心!
到底是什么樣的女子,能讓柳教授這般!
周染染的座位和柳晏舟一起,一上飛機,柳晏舟就戴了耳機開始閉目養神,飛行時間兩個小時,落地后他們先休息,那邊會準備中餐,下午才開始講座,晚上可以回。
其實也不用這么趕,明天下午回也是可以的。
若她和柳晏舟是男女朋友的話,這種行程安排就很圓滿了。
想著,周染染試探的問,“柳教授,我們講座結束以后……”
柳晏舟閉著眼回答她,“講座結束我立即回京,你的行程可以自己安排。”
周染染眼尾泛紅,委屈得快哭了。
她手指緊緊攥著衣角,指節泛白,強忍著眼淚,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柳教授,我還是想問問,講座的資料還有沒有需要補充的地方,我可以趁現在再完善一下。”
柳晏舟緩緩睜開眼,目光平靜地看著她,沒有一絲波瀾:“不用了,資料已經很完善了,你安心休息吧,下午還有講座,養足精神比較重要。”
他的語氣雖然平靜,但那份疏離感卻像一道無形的墻,將周染染隔絕在外,周染染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么,卻被柳晏舟接下來的動作堵了回去。
柳晏舟重新戴上耳機,閉上眼睛,顯然是不想再和她交談。
周染染看著他冷漠的側臉,心里的委屈和不甘像潮水般涌來。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不好,為什么柳晏舟就是不看她一眼。她默默地轉過頭,看向窗外,飛機已經起飛,窗外的云層厚厚的,像棉花糖一樣,可她卻沒有絲毫欣賞的心情。
柳晏舟早在來機場的路上就給陸韻發過信息,只不過她沒回。
可能在忙吧,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