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莊從主廳出來,轉身去了沁園。
此時,沈謙、沈淵、沈讓已經在花廳恭候多時,沈莊一只腳剛跨過門檻,三人立馬站起身。
沈莊拄著拐杖慢慢入座,沈謙立馬上前奉茶,沈莊擺擺手,“都坐吧。”
三人這才又坐了回去。
沈莊抬眸看向鄭松,“怎么回事?”
鄭松,“總統閣下給您遞了拜帖,人現在已經在園外。”
沈莊垂手輕輕擊叩桌面,思忖片刻說道,“把人請進來。”
“是。”鄭松轉身出了花廳。
沈淵看了沈謙一眼,試探問道,“爸,您說余斯文這是什么意思?”
沈讓冷笑了一聲,“還能是什么意思,咱們又沒給余家下帖,他自已找上門,不是想巴結是什么?”
沈謙,“周家閉門謝客,其余人干脆裝起了啞巴,余斯文倒好直接找上門,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沈莊神色不明,“要不然余家能從一個小地方殺進鯨港?”
三人神情神情各異,都沒有再接話。
稍作片刻,廳外傳來動靜,鄭松領著余斯文和余笙進了門廳。
“哈哈哈哈,沈老,不請自來,沒有給您添麻煩吧?”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余斯文主動降低姿態,沈家人也不好主動為難。
余笙跟在其后,抬眸看了沈莊一眼立馬又低下頭。
沈莊淡笑起身,做了個請的動作,“閣下今天怎么有空來沈園?”
余斯文并未入座,微微欠身,“聽聞今天是衫衫小姐生日,我正好這幾日休假特意來湊湊熱鬧。”
沈莊點頭,不冷不熱,“有心了。”
只回應,但不接話,這是明顯的上位者的姿態。
余笙低著頭,掩在長睫下的情緒復雜至極。
五年前,他們第一次來沈園時,沈莊待他們尚算和氣,原以為沈莊是顧慮a國總統這個身份,現在看來,原來一切不過都是這位老家主的一念之間。
多么可笑,他們在鯨港拼搏了五年,結果竟抵不過沈莊一時的喜惡。
此刻,她終于明白為什么沈家會被所有人視為鯨王的存在。
余斯文自然能感受到沈莊的疏離,但他并未在意,繼續笑著寒暄,“此前在周家葬禮上,阿笙出不遜平白讓衫衫受了委屈,我今日特意帶她來跟衫衫道個歉。”
余笙垂眸,從余斯文身后走了出來,“沈爺爺,我當時也是一時嘴快,請您相信我,我對衫衫絕無惡意。”
沈莊當然不會自降身份和一個孩子計較,轉頭看向余斯文,“孩子有孩子自已的意愿,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哪能事事干預?令千金仗義執果敢灑脫不失為真性情,倒也不必因為這種事特意上門致歉,小花兒并未放在心上。”
余笙有些難堪,沈老爺子的意思是,她們自以為聯合孤立了姜花衫,但其實姜花衫從未將她們放在眼里,她甚至根本不在乎她的道歉。
短短一分鐘,兩句話,她就感受到了什么是來自上位者的凝視。
余斯文并不在乎沈莊說了什么,他有他的目的,聞立馬附和,“老爺子說的是,但阿笙回去后一直自責不已,她向來不與人交惡,那日也不知怎么說話沒輕沒重,我若今日不來,這孩子只怕要一直惦記著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