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又一聲槍響,周宴珩重重仰倒在沙灘上,鮮紅的血水一滴一滴滲透了身下的沙石。
沈歸靈抬腳,用力踩著他的肩上的傷,俯身打量他,“是誰告訴你我母親的陵墓在哪的?沈年?”
當初沈謙開記者會只承認了是他私生子,但舒沐的身份一直都是迷,周宴珩能在那么快的時間查到蘇沐,除了沈年,他想不到還有誰。
周宴珩疼得渾身抽搐,但就是不愿低頭求饒,他低笑了一聲,忽然眼鋒一轉滿是戾氣,“這你都敢認,看來已經想好怎么殺我了。動手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殺我?”
從沈歸靈開第一槍他就知道他今晚不會殺他,以沈歸靈的槍法,要他死一槍爆頭就好,何必連開三槍?他這么做定然是有別的原因。
沈歸靈蹲下身,拿著槍對著周宴珩的太陽穴狠狠砸了過去。周宴珩瞳孔微縮,閉眼暈了過去。
*
翌日,鯨港。
各大家族的家主再次上桌,繼續探討a國大計。
首腦大會全程封閉,理論上外面的消息很難傳進來,但能坐上一二級交椅的都不是普通家族,各有各的門道。
會議休息時間,關樓正在和喬家家主閑聊,隨行的秘書忽然近身,在他耳邊小聲說了什么,關樓臉色微變,立馬起身向沈莊走去。
關樓一直與周家親近,冷不丁和沈家攀上關系很快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但關樓此刻也顧不得這么多,主動搭話,“老爺子,聽聞這次派去鯨魚島巡航的正是沈家少爺?”
沈莊,“這是國會下的文件,我哪知道?”
關樓看出沈莊這是在裝糊涂,沉吟片刻直接挑明,“老爺子,我剛剛收到消息,阿鶴被你家衫衫推下海人就不見了,現在警署廳和南灣艦隊在海上撈了一夜都不見蹤影。”
“哦,有這回事?”沈莊一臉嚴肅,“關部長放心,這件事等我問過衫衫,定會給你個交代。”
關樓擺手,“這事太過蹊蹺,阿鶴會水,眨眼的功夫怎么會在眾目睽睽下消失?還請沈老如實相告,到底為何南灣艦隊會突然造訪鯨魚島?”
關鶴語調不小,周圍眾人不覺也聽了個大概。
周國潮皮笑肉不笑,“關部長這么問,豈不是讓沈老為難嗎?國之軍權被一族使喚,也難怪有人為了一已私欲不愿改制。”
蘇敬琉目光在兩人之間逡巡了一圈,端著咖啡看戲。
沈莊絲毫不受挑釁,見眾人都看著他,老爺子沉聲道,“原本這件事沒個蹤影我不想聲張,既然大家都有疑問,那我今天索性就說個明白。”
說罷,沈莊抬眸看了鄭松一眼。
鄭松會意,將那日蔡嚴到訪沈家所訴之事的前因后果都說了一遍,不少人聽完,嚇得當場變臉。
姚禮緊抱沈家大腿,第一個附和,“高校聯盟關乎a國新一代的未來,老爺子也是為了大義,所以才推動國會頒布調遣令的。”
周國潮見眾人立場動搖,冷哼道,“蔡嚴這個警署廳廳長也算是當到頭了,這種未經證實的消息也敢拿來煽風點火?沈老也是糊涂了,一艘巡航艦從南灣開到鯨魚島花費不小,小小綁匪警署廳還不夠應付?您這是在浪費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