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
就在兩人各懷心思之際,門外響起了輕叩聲,伴隨著管家恭敬的稟報:“沈家的三位小姐過來看您了。”
蕭瀾蘭臉色瞬間變換,方才的陰鷙與偏執如同被風吹散的薄霧,迅速被一層得體的假面取代。
她飛快地朝沈年使了個眼色。
沈年反應極快,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再次隱入厚重的絲絨窗簾之后,氣息收斂,仿佛從未存在過。
“進來吧~”蕭瀾蘭迅速整理了一下裙擺和頭發,確保自已處于最完美的狀態。
房門被推開,姜花衫、傅綏爾和沈眠枝魚貫而入。畢竟是參加宴禮,禮不可廢,三人手里都拿著自已精心準備的禮物。
“你們來了?”
蕭瀾蘭長她們幾歲,從前就是沈家孫女中的佼佼者,雖說中間出了一些變故,但這份自持已經刻在骨子里。即便她表現得友好,但依舊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傅綏爾向來看不慣蕭瀾蘭這副嘴臉,扯著嘴皮恭維道,“瀾蘭姐,你今天這身禮服是要登基嗎?”
自已父親還在icu躺著,還穿得這么鮮亮,竟一點都不避諱。
蕭瀾蘭臉上笑容不變,似乎沒聽出傅綏爾的暗諷,“大好的日子當然要穿得喜慶點,倒是你,你母親的好東西都拿來養外人了,穿得跟個酸筍咸菜上不了臺面。”
“嘿!”傅綏爾瞬間瞪大了眼睛,“蕭瀾蘭,長輩不在你就原形畢露了是吧?”
蕭瀾蘭,“都是自家姐妹,轉來轉去看著不累嗎?我知道你們也不喜歡我,不過就是為了家族顏面交差,那就好好演。你都不配合,還想要我配合?”
“瀾蘭姐。”沈眠枝出聲打斷,“這是你的歸家宴,我們是蕭家請來的貴賓。”
蕭瀾蘭眼神微瞇,不冷不淡地打量起沈眠枝。
她離開這幾年,變化最大的就是沈眠枝。從前的沈眠枝永遠都只會站在角落當一個透明擺件,遇上什么事也只會息事寧人,現在竟然敢跟她叫板了。
一旁的管家垂手立在一旁,額角已然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姜花衫看出蕭瀾蘭目光不善,出聲提醒,“蕭瀾蘭,差不多得了,外面現在都是記者,你也不想今晚的宴會搞砸吧?”
蕭瀾蘭的目光在姜花衫身上停留了一瞬,抿著嘴角笑了笑,“當然。管家,替三位小姐準備休息的房間。”
蕭管家愣了愣,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夫人不是讓大小姐招呼沈家貴客嗎?安排房間是什么意思?
蕭瀾蘭轉身,攬鏡自顧,“既然大家相看兩厭,宴會之前還是少見面。請便~”
傅綏爾皺眉正要開口,卻被沈眠枝拉了回去,她搖搖頭。
姜花衫抬眸,目光在房間里逡巡了一圈,笑容得體,將手里的禮物遞給管家,“東西收好,你家小姐不要就扔了,反正也是隨便準備的。”
管家從沒看過這么不遮掩的劍拔弩張,抹了抹額前的冷汗,生生擠出笑臉,“幾位小姐,請跟我來。”
房門重新合攏,室內恢復了短暫的寂靜。
厚重的絲絨窗簾猛地被掀開,沈年陰沉著臉大步踏出。
他方才在簾后聽得一清二楚,此刻眼神銳利如刀,“你這是什么意思?你這么得罪她們還怎么綁人?”
“急什么?”蕭瀾蘭打斷他,慢悠悠地轉過身,臉上全然沒有方才的半分刻薄,“我要是對她們卑躬屈膝她們才應該防著我,越是這樣,她們只會覺得我沒救了,看輕我,然后被我蠶食。”
說著,她指尖一撩,揭開妝盒底層拿出一個金屬芯片:“姜花衫的客房連通的是蕭家密道,到時候我把人迷暈了丟進地道里,要怎么處置都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