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館。
“豈有此理!”周元義罵罵咧咧推門而入,“沈家人還真不是個東西,a國是總統制又不是君主制,真以為自已一張請帖就能把其他人踢出名利圈?也不怕樹大招風被反噬?!”
周國潮正低頭和周元白說話,聽了這話冷著臉抬頭訓斥,“這些話是誰教你的?”
周元義愣了愣,略有些忌憚縮了縮脖子,“現在大家都這么說,沈莊大張旗鼓給一個小丫頭片子過生辰宴,不僅踢開了鯨港半個老牌新貴,還特意從東南西北四灣邀請了各州的權貴高官,您說沈家到底想干什么?”
周國潮冷哼,“他沈莊下什么棋哪是你能揣摩的?把嘴給我閉上,別怪我沒提醒你們,誰要再敢像老二一樣自作聰明給周家埋雷我絕不輕饒。”
周宴珩收了手機,抬眸看了周國潮一眼,笑著打圓場,“爺爺您別生氣,小叔叔也是替咱們周家不值,但您放心,輕重我們還是分得清的。”
兩年前,鯨港勢力大洗牌,傅家被擠出了鯨港圈直接從頂層除名,現在的鯨港勢力劃分以沈、周、蘇三家老派貴族門庭為首,顧、關、喬、姚、蕭五貴則穩居第二梯隊,而余斯文因為連任成功,余家隱隱有了后來居上的趨勢。
這次沈家以一族之力挑釁半個鯨港勢力,直接把周家、關家、顧家和余家以及依附他們的勢力全都踢出交際圈,下面的人已經開始恐慌,個個都在暗地觀望周家會如何反擊?
但越是這個時候,周家就越要沉住氣,總不能別人一說不帶你玩了,你就直接跳腳,這豈不是恰恰說明了對方有多權威?
只可惜,周元義并不懂周宴珩話里的深意,滿還以為周宴珩是贊同自已的想法,立馬點頭附和,“是啊!爸,我就是替我們周家不值!憑什么他沈家的宴會就是權貴頂流?誰規定的?爸,要不咱們也辦個宴會?總統和好幾位新貴高權都沒有收到邀請,咱們正要可以借此機會把大家團結在一起。”
周宴珩挑眉,扯著嘴笑了笑,又繼續拿出手機玩游戲。
周元白看出周國潮隱隱有動怒的前兆,輕咳了一聲,“不年不節的突然弄個宴會只怕不適宜。”
“怎么不合時宜?”周元義忽然想到幾天前,那些沒收到請帖的人給他出的主意,滿臉紅光,“爸,您的生辰不是也快到了嗎?咱們可以給您辦個壽宴,到時候……”
話沒說完,周國潮端起手里的茶盞對著周元義的臉砸了過去。
“啊!”滾燙的茶水差點把他的眼睛燙瞎,周元義慘叫了一聲,“爸你……”
驀地,他的話卡在咽喉發不出半點聲音。
周國潮臉色陰沉,冷厲的眼里絲毫不掩飾對周元義的厭惡,“你是不是忘了,周家還在喪期內,你女兒尸骨未寒?!”
周元義眸色霎時黯淡,捂著發紅的臉支支吾吾一句話都說不出。
周元白眼看氣氛不對,連忙安撫,“爸,您消消氣,擔心身子。”
周宴珩指尖微頓,若有所思看著周國潮。
書房的氛圍僵硬到了極點,空氣里隱隱飄浮著周國潮喘氣的鼻息聲。
周宴珩放下手機,起身撿起地上瓷盞,慢慢走到周國潮面前,輕聲道,“爺爺,不如對外宣布,周家為緬懷阿姍故去,喪期內謝絕一切邀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