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鯨港的波詭云譎,襄英安逸地不像話。
“這么說,枝枝這段時間一直和周宴珩在一起?”
姜花衫坐在院前的棗樹下和傅綏爾打電話。
“枝枝是這么說的,她現在已經把周宴珩當成患難與共的親人了,開口閉口都是周宴珩。”傅綏爾語氣里多少帶了點抱怨,“我都不想跟她說話了。”
姜花衫沒忍住笑了出來,“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當然是因為……因為……”傅綏爾想了想,還是不太想說好姐妹的壞話,不滿道,“因為我討厭周宴珩,你說枝枝那么聰明,怎么偏偏著了周宴珩的道?”
月光穿過棗樹的縫隙,在地上織出一片碎銀似的網。
姜花衫看著地上的網,暗暗嘆息。
是啊,那么聰明的人,怎么可能著了周宴珩的道?
現在的沈眠枝今非昔比,她早已不是會任由劇目之門操作的傀儡了,雖然還有一個標簽沒有脫落,但沈眠枝的意識絕不可能因為一個標簽就徹底受困。
姜花衫仰起頭,細細打量隱藏在棗樹間的點點星光,語氣平常,“聽說,周宴珩快不行了?”
電話那頭,傅綏爾微愣,雖然不知道姜花衫好端端的怎么提起那個瘟神,但她依舊是有問必答。
“嗯,現在還在重癥病房沒有脫離危險,聽我媽說情況不太妙。”
她頓了頓,語間頗有些無力,“就為了這點破事,沈眠枝那個笨蛋把自已關在房間里哭了一天!”
姜花衫笑了笑,那就是了,上一世周宴珩哪經歷過這樣的劫難?若不是爺爺直接出手,他不知道還能蹦跶到多少集?
這幾日沈眠枝一直和周宴珩在一起,以她的聰慧怎么可能放任周宴珩傷得這么重?所以,她之前猜的沒錯,沈眠枝的確是故意在拖延時間。
所有人都以為她迷戀周宴珩不能自拔,聰明地她干脆就隱藏在這份迷戀中伺機而動。
不愧是讓劇目單開一集的人,干得漂亮~
但這份默契不宜打破,姜花衫沒有點明,直接跳過這個話題,又問道:“韓洋呢?失蹤的人質里就剩他沒有找到了。”
“對了,還有韓洋。”傅綏爾忽然想到什么,悄悄壓低了聲音,“我偷聽我媽和五舅舅談話才知道,原來警署廳早在一處暗礁灘找到了韓洋的尸首,確認韓洋已經死亡。銀星集團董事長因此遷怒a國當局,一紙訴狀將教育部、警署廳以及策劃這次高校聯盟的所有決策高層都告上了法院。”
“銀星集團掌握了a國百分之六十的新聞媒體傳播,這次公訴只怕a國全民都會知曉。偏偏又是在這個節骨眼,余斯文只怕會有麻煩了。”
草根總統沒有財團投資,依附的不過是民眾的信賴,一旦民眾基石倒塌,余斯文的總統生涯也就結束了。
總統大選在即,這次競爭人選大有來頭,連關鶴的父親都在其中,看來,是財團背后有人準備出手了。
不過再怎么爭,也與沈家無關。
這次周、關兩家得益于老爺子相助,暫時不會恩將仇報。
思及此處,姜花衫無所謂撐了撐懶腰,“都是些沉重的話題,就沒有什么好消息嗎?”
“好消息?”傅綏爾語調一轉,輕快不少,“有,鯨港這一堆破事老爺子不想參與,已經定好兩日后啟程襄英。哈哈哈,我們馬上就可以見面了。”
的確是個好消息。
掛了電話,姜花衫又撐了個懶腰,徑直往武太奶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