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實在不是我們要故意為難衫衫,這才一天不到的功夫,她就惹得老宅雞飛狗跳上下不寧,不敬長輩,陽奉陰違,我們真是不知道怎么教了?”
沈航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沈莊的臉色,但沈莊八面玲瓏,心思又怎么會掛在臉上?見他沒有不怒,這才一點一點試探。
“教不了那是你們沒本事,我的女兒,我讓你們教了嗎?”
誰料,他話剛說完,立馬又有道驕橫的女音從天而降,待看到來人是誰,沈鈞和沈航不覺又開始頭大。
沈莊膝下幾個孩子,除了沈璽完全不用操心,其余各個都是問題人物,尤其是沈嬌。
她是沈莊幺女,因為母親去世的早,沈莊對她極其溺愛,當年沈嬌在老宅也是如沈清予一般的惡童人物,那會兒就連沈航看見她都繞道走。
沈嬌踩著滿鉆細高跟,戴著帝王綠的羊脂手腕輕輕撩開珠簾,一副爾等升斗小民也配議論我兒的女王模樣,點著沈航:
“老東西,這么多年了,還是看著漂亮小姑娘就喜歡潑臟水,欺騙你感情的是隔壁村的村花小蝶,你有本事找她去啊,找我女兒不痛快算怎么回事?”
沈航差點一口老血吐了出來,額角不斷抽搐,“沈、嬌!你別太過分了!!”
“過分?趁我不在欺負我女兒,你跟我說過分?”
沈嬌一巴掌拍響案臺,疾聲厲色,“老爺子讓她來是看望太奶奶的,不是讓你們作踐的!她有爺爺有母親,輪得到八桿子打不到一塊的二嬸娘教導嗎?”
無辜躺槍的二嬸娘眼皮直跳,默默躲進人群。
沈嬌和沈航是同輩,兩人交鋒完全看氣勢,沈航被懟的啞口無,雙手一攤,硬著頭皮道,“大伙都看著,難不成還是我顛倒黑白不成?”
沈鈞看了沈莊一眼,取下掛在脖子上的焊煙,輕輕敲了敲桌面,“幺丫頭,長輩都在跟前,你跟誰拍桌子?”
沈嬌沉默片刻,收斂了氣勢,語還算恭敬,“大伯,我也不過就事論事。孩子還小,你們又是家法又是族訓,還要把她趕出沈家,我這個做母親的當然得發火。”
沈鈞沒有和她計較,轉頭看向沈莊,“阿莊,你是家主,你說。”
沈莊放下茶盞,溫和的眼中閃過一抹厲色,“其他的都是小事,小輩不懂事該打打,該罰罰。我就問一句,是誰做主要把武太奶葬去北山的?”
話音一落,涼亭眾人都慌了神,有人立馬解釋:
“老爺子,您有所不知,北邊那只是沒有開發,但其實也算不上是荒山,再則我們也不是隨意選的地,都是請高人指點過的。”
“是啊老爺子,也不是說只有北邊,您看,這三處地還有一塊就在主陵附近,不過就是隔了一條水帶。”
沈莊接過眾人遞過來的資料,大致掃了一眼,又放了回去。
“看著的確是用了心……”
眾人面色緩和,跟著笑了起來,“可不是,太奶奶可是我們沈家的老人,我們……”
沈莊壓著厚厚一沓資料,抬眸環顧眾人,“這地留給你們,你們要不要啊?”
“……”眾人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