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珩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關鶴忽然騰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怎么了?”
周宴珩淡淡道:“這局棋如果是沈家老爺子謀劃的,那你我就可以松一口氣了,畢竟是鯨港的影子總統,我們輸給他不算丟臉。怕就怕在,老爺子并不知情,真正布局的另有其人。”
“他人?”關鶴擰著眉頭,把沈家人從頭到尾想了一遍,最后鎖定了一個目標,“難不成是沈蘭晞?要不就是沈歸靈?肯定不是沈清予,那傻逼沒這腦子。”
周宴珩扯著嘴角笑了笑,一副不想搭理的樣子。
關鶴看不懂,但此刻他也沒心情弄懂,連忙起身告辭,“不跟你說了,我得回去跟我家老頭兒商量商量。”
沒等他說完,床邊的手機屏幕忽然亮起,關鶴看了一眼,眼皮跳了跳,勉強裝出一副鎮定的樣子拿起手機。
“喂~爸……”
沒等他說完,電話那邊的暴怒聲嗡嗡襲來,關鶴瞇了瞇眼,把手機拿開半米遠,按下擴音鍵,“您別激動了,咱們往好的方向想,您出手弄死余斯文,總統之位不就到手了?有了這波熱度,民眾對您的信任肯定水漲船高,沒準以后連任都不成問題~”
“你是豬腦子嗎?”關樓的聲音在咆哮,連周宴珩都側過了頭,“我要坐總統之位多的是辦法,要不是莫名其妙給我偷一份燙手山芋,我直接被人架上去當炮灰嗎?”
“你知道余斯文背后的勢力是誰嗎?他沈家怎么不做出頭鳥?真是……有句話叫什么來著!最怕蠢人靈機一動!”
“……”周宴珩眼皮跳了跳,轉眸看向關鶴。
暗中監察姜花衫這主意是他給關鶴出的,關樓這是在罵他。
關鶴莫名打了個冷顫,捂著手機一臉猥瑣,“爸,你小聲點!”
“你還怕丟臉?!”關樓冷哼一聲,忽然語氣一轉,變得凝重,“你之前說這份郵件從誰那偷的?”
關鶴想也沒想,“還能有誰,就那癲婆子啊。”
關樓,“哪個癲婆子,說人話。”
關鶴,“還能有誰?姜花衫啊,怎么了?”
電話那端沉默了片刻,再開口時帶著前所未有的嚴肅:“這件事栽了就栽了,但務必要弄清楚到底是誰在背后搞鬼,可不能被人當工具戲耍了還不知道下棋的人是誰。”
關鶴愣了愣,怎么連老頭子也這么說。
他含糊點了點頭,“知道了。沒什么事我就掛了。”
“等等。”關樓聲音里多了一絲疲憊,“這件事事關關家名譽,你務必守口如瓶,半個字都不許透露,包括阿珩在內,聽清楚沒?”
關鶴轉頭看向周宴珩,又看了看屏幕的擴音按鈕,斬釘截鐵聲音洪亮如鐘:“放心吧,爸!我跟周宴珩都是假玩兒,不交心的!”
周宴珩,“……”
電話掛斷的瞬間,病房里陷入一片死寂。
窗外的霓虹燈光透過水痕斑駁的玻璃,映著關鶴那張‘忠誠’的內奸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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