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月,晴。聽說他去了南灣海艦隊,我的心一直撲通跳個不停。因為我知道,很快就會有更多的人看見他的光了。我既高興又惶恐,因為他不再是我一個人的秘密了。
-某年某日,雨。鯨港連續下了幾天的雨,我守在電視機前,卻一直不敢看打開聲音,因為我真的很害怕,突然聽見他葬身火海的消息。那一刻,我竟然如此狹隘,忽然覺得功名利祿都不重要了,人活著就行。
-某年某日,晴。我都要變得不自信了,是我長得不好看嗎?還是我不夠優秀?為什么他總是看不見我?快看見我啊!沈歸靈……
-……
姜花衫抬手,一張便簽落在她的掌心,她掃了一眼,面無表情彎腰撿起掉落在腳邊的筆記本,小心翼翼夾好。
書簽散落滿地,余笙狼狽往后退了一步,眸光黯然。
“噢~”關鶴做出一副驚恐又害怕的表情,“不好意思啊,剛剛手滑了,不過~已經還給你了。”
蘇妙實在看不下去,正要上前被傅綏爾拽了回來。
“別急啊,這種人讓衫衫收拾。”
蘇妙自然是百分百信任姜花衫的,低頭看著腳下的標簽,神色復雜。
這里所有人,大概只有她能懂余笙吧。
因為她也曾不受控制地喜歡過沈歸靈。
雖然現在那份喜歡已經轉變,但少女時代的怦然心動本來就是美好且不可描述的秘密。
余笙大概也是被沈歸靈驚艷過,所以才會有這么多酸澀的喜歡。
這群人竟然這么踐踏別人的喜歡!
蘇妙沉默片刻,蹲下身,挨個撿起地上的便簽。傅綏爾見狀,也跟著一起撿。
姜花衫合上筆記本,輕輕撫摸泛著幽光的綠皮書,抬頭看向關鶴。
“你剛剛說,這個是海怪給你的?你見過海怪?”
關鶴原以為姜花衫會暴怒,沒想到她這么平靜,還一本正經跟他談論海怪。
他頓時警鈴大作,一臉防備,“昂?怎么?”
姜花衫點頭,有問:“聽說銀星銀行那個二世祖出海失蹤了,你們說是海怪抓走了?”
關鶴生怕姜花衫給她挖坑,當即否認,“我可沒說,不知道誰說的。”
姜花衫抬頭,隨便指著某個人,“那是你說的?”
那人頓時急得滿頭大汗,“不……不是我。”
姜花衫又轉頭看向其他人,“你?”
圍觀的人不知道她想干什么,沒一個敢認,頭搖地跟撥浪鼓似的。
“都不知道,那么說就只有你一個人看過海怪了?難不成你真是天命之人?”姜花衫轉了一圈,目光又重新落回關鶴身上。
關鶴硬著頭皮,“那可不?”
姜花衫點頭,“我還沒見過海怪,好奇的很,要不,你現在去海里把它叫上來,順便再問問它,是不是它把韓洋抓走的?”
“……”
問個屁啊?
但凡有點智商的都知道他這是耍人玩的,這海里只有鯊魚,哪來的海怪?
跟姜花衫打了這么多回交道,關鶴已經吃癟吃出經驗了,直覺不妙當即站身,“別想了,海怪出門旅游去了,它那天就是來跟我告別的。”
“站住,我讓你走了嗎?”
關鶴皺眉,狐假虎威,“怎么著?你管天管地還能管著我的腿?”
姜花衫笑了笑,打開斜挎的小花編織包里,在眾目睽睽之下不按常理出牌,緩緩掏出一把軍制手槍。
“現在呢?能管嗎?”
“……我草。”關鶴足足懵了三秒,反應過來直接跳腳大罵,“你他么這搶哪來的?你們沈家真是沒完沒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