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也去。”
沈莊的話音剛落,沈謙猛地踏前一步,情緒激動地看著沈莊。
眼下他的政途已經毀了一半,就算勉強保住議員長的位置也不能再有作為。他現在唯一的指望就剩沈歸靈和沈年了,如果他們兩人都出了事,沈謙這一脈就算徹底完了。
沈蘭晞一直和他不對付,沈清予又是沈淵的親生兒子,生死關頭,沈謙怎么可能放心把沈歸靈交給這兩人?
沈莊深吸一口氣,緩了緩情緒,淡淡道:“你是國家要員,這個節骨眼出現在鄰國,是巴不得人家抓不到我沈家的把柄嗎?”
“爸,我可以跟著去不表明身份,就算被發現,我身為阿靈和阿年的父親,去探望自已的兒子,難道這也值得他們詬病嗎?”沈謙自知理虧,但這件事事關他未來謀劃,所以就算沈莊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還是沒有退讓的意思。
沈莊:“你別忘了,你還有個重病的妻子。一時間全家重病,就你活蹦亂跳,讓外面這些記者怎么寫?”
沈謙:“……”
沈莊眼不見為凈,直接下令:“你們兩個馬上出發。”
沈蘭晞和沈清予點了點頭,轉身走到廳外忽然想到什么,又折身回來看向沈莊。
沈莊讀懂了他們眼里欲又止,心里稍稍暖和了不少,擺了擺手,“去吧,老宅的事你們不必操心,只管替爺爺把人帶回來。”
沈蘭晞、沈清予沒再猶豫,轉身出了花廳。
沈莊等著沈蘭晞和沈清予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廊廡盡頭,才緩緩轉過身。他沒有立刻理會廳內各懷心思的三人,徑直踱步走到花廳門前,拄杖而立。
檐外的雨已細若游絲,只余下淅淅瀝瀝的殘響,洗過的青石板映著微弱的天光,透出幾分清冷。
院中,那些久跪的族人早已筋疲力盡,衣衫狼狽,見他現身,紛紛掙扎著抬起頭,臉上混雜著惶恐、疲憊與一絲卑微的期盼。
幾位輩分最長的老叔伯被人攙扶著,顫巍巍地試圖起身,聲音干澀發顫:“家主……我們……我們知錯了,往后再也不敢了!”
沈莊面無表情掃過眾人,淡淡道:“今日之事,到此為止。你們先去外院廂房暫住一晚,明日一早,所有人隨我一同回襄英老宅。”
此一出,院中眾人神情各異,有的松了口氣,有的愈發忐忑,卻無一人敢出聲質疑。
他們心里都很清楚,回襄英老宅無非就是兩個結果,另立宗祠亦或是另立規矩,但不管是哪個,現在也由不得他們了,端看沈莊要不要留情面了。
廳里的三人神色各異。老爺子做出的決定從不輕易改變,這個時候去襄英必然有大動作。
沈莊不再多,最后看了一眼煙雨朦朧的庭院,轉身緩步向內廳走去,將一院的沉寂與紛雜心思留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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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鯨港醫院。
關鶴坐在病床前,手捧著三折疊智能手機,表情如地鐵老爺爺,對著姜花衫的申辯視頻逐幀學習。
周宴珩見他盯著屏幕眼睛都不眨,隱隱生出幾分不悅,“就那么幾句話,你翻來倒去聽了十幾遍還沒記下?”
“靠!”關鶴濃眉緊蹙,一臉不爽,“姜花衫不是個草包嗎?她上哪抄的這么名警句?她肯定是ai超級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