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晚上安靜了下來之后,紀瑤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前幾天明明都不去多想的,可是現在無法平靜。
夜里紀瑤做了個夢。
夢到宋澤銘滿身是血的爬到了她的面前。
她竟然害怕的不敢向前,甚至不敢去認那就是宋澤銘。
她不愿意相信,可是又不得不承認那就是宋澤銘。
紀瑤是哭著醒的。
這么久了,都沒哭過,全都忍受了下來,可是因為這個沒頭沒尾的夢,全都爆發了。
她真的快堅持不了,這么沒日沒夜的等著,好似永無止境。
她也不清楚自己哭到了什么時候,總歸是哭著睡著了。
……
后背貼上了溫熱的身子,腰上搭著一只胳膊。
紀瑤有些不太清醒,還沒來得及扭頭,身后熟悉的氣息讓她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
是夢吧,沒想到做夢還挺公平的,昨晚夢到宋澤銘渾身是血,沒想到現在還能夢到宋澤銘躺在自己床上。
所以這個是春夢嗎?
紀瑤猛的扭過了身子,看著宋澤銘緊閉的雙眼。
怎么夢里還帶睡覺的。
紀瑤不高興的伸手扯了一下他的臉皮。
春/夢難道就是在床上各睡各的嘛?
宋澤銘被吵醒了,黝黑的眸子靜靜的盯著紀瑤。
預想的那些喜極而泣,撲倒自己懷里的場景通通沒有。
不對,也不算是沒有。
紀瑤現在在干什么?
扯他衣服???
“你干嘛?”宋澤銘伸手按在了她的手上。
紀瑤憤憤道,“干……你。”
“???”宋澤銘都以為自己聽錯了,這是什么虎狼之詞?
“你、你沒睡醒?”
紀瑤不滿的捏了一下他的嘴巴,“怎么做個春夢你都這么多話,能閉嘴受欺負嗎?”
說完又探了下去。
“別。”宋澤銘伸手攔她。
推搡之間,不知道又碰到了哪兒,宋澤銘哼了一聲。
紀瑤剛好摸到了什么地方,手心氵袞燙,好像觸感很真實。
夢境里的觸感這么真實的嘛?
宋澤銘臉色不是很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
紀瑤終于意識到不對了,應該說徹底清醒了過來。
“你、你回來了?”聲音止不住的發顫。
宋澤銘翻了個身,平躺在了床上,說話有氣無力的,“沒死在金三角,差點死在你床上。”
“……”
雖然很煞風景,但是紀瑤還是不爭氣的紅了眼睛。
“你傷了?傷在哪?”紀瑤掀開了宋澤銘的衣服。
發現身上綁著繃帶,還是在腰腹處。
“沒事,子彈擦著腰過去了。”
宋澤銘輕描淡寫的,紀瑤知道肯定不止這樣,要不然也不會碰一下就疼成這樣的。
“他們都回來了嘛?”紀瑤竭力的忍住不想哭的,只是控制不住。
她是喜極而泣,終于回來了,她終于等著他回來了。
“都回來了,楚智受了點傷,人沒什么大礙,跟著高絮一起回去的,還有那些受害者活著的都被救回來了。”也有很多犧牲了的,只是宋澤銘沒告訴她。
“太好了,太好了,都回來了。”紀瑤跪在床上,半趴在宋澤銘的胸口。
宋澤銘虛虛的摟著她的腰。
是啊,他回來了,他找到了當年的頭目,親手押送著他回來了。
他們為左瓊和時文,為那些犧牲了戰士,為那些無辜的受害者報了仇。
聽著耳邊的哭聲,宋澤銘也紅了眼睛。
微微側了身子,大手輕觸著紀瑤的頭發,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柔著。
還好,他回來了。
沒再辜負紀瑤了,他還有很多的事沒和她做,還欠了紀瑤許多,以后可以慢慢的償還了。
還好沒讓紀瑤等太久,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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