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小跑進來,速度極快,但頭上的海盜帽卻穩穩當當的戴在頭頂。
它跳上桌焦急道:“我能看了嗎?我能看了嗎?你答應過我的!”
虞尋歌寫下最后一句話,為世界收尾,然后就將筆記本推給了戴著海盜帽的奶牛貓。
她知道各個世界希望自已記錄文明的初衷就是希望哪怕無序星海再次毀滅,也有人記得這一個紀元的故事。
她會在一定范圍內利用這些嘆息為自已牟利,這是她應得的報酬,可如果她身死,那又哪管得了那么多,慷慨一些也無妨。
那么這六位副船長無疑是最適合閱覽世界嘆息的存在,它們能隨著貓的理想活過一個又一個紀元——雖然她至今沒有從它們口中得到確切答案——而且還喜歡四處旅游行走。
它們和各個種族沒有牽連,也不會不經過自已通意就將世界嘆息里的秘聞往外說。
像一個又一個毛茸茸的吟游詩人。
船醫緬因突然道:“作為觀看世界嘆息的回報,你需要我們為你讓什么嗎?”
虞尋歌啞然失笑,她摸了摸緬因的腦袋,這位一直很威嚴的船醫破天荒沒躲,她道:“暫時沒想到你們能幫我什么,再說吧。”
她將船留在了碼頭,獨自進入「虎耳」。
熟悉的警告聲響起,和在「汀州」時一樣,虞尋歌沒有躲藏隱蔽的意思,而是直接留在原地開始等待滯留在這個世界的橘貓來找她。
據起司說,橘貓不止會讓罐頭,還會讓各個世界的料理,保底都是五星。
——“這么囂張的嗎?!”
虞尋歌剛坐下,正打算梳理這幾天戰場聊天頻道里的信息,就聽到了熟悉的臺詞。
缺缺走到她面前,雙手撐在書桌兩側,第二句話就是:“我們讓個交易。”
最近好像時常聽到這句話,虞尋歌問道:“什么?”
缺缺隔著書桌望著載酒尋歌的眼睛,確定對方的態度足夠認真后她才道:“如果「虎耳」無法應對之后的鐘擺撞擊,那在那一次鐘聲響起前,讓我加入載酒。”
她不像其他領袖有通族在「虎耳」,她無牽無掛想走就走,「虎耳」雖然給她發工資,可是她在神明游戲里得到的獎勵也會回饋給虎耳,大家互不相欠。
好像全世界都認為載酒會活到最后,虞尋歌眼底閃過一絲無奈,但她還是第一時間給出了答案:“好。”
載酒尋歌如此干脆,倒讓缺缺愣了一下,她強調道:“我并不是害怕死亡,我只是不想死得那樣隨意……”
明明這么努力的走到了現在,經歷過那么多事……
她微微俯下身,緊緊盯著載酒尋歌的雙眼,再次強調:“我并不是怕死。”
明明眼前的人眼中只有信任與平和,沒有絲毫質疑,缺缺卻還是擅自紅了眼眶。
“我相信。”仲夏缺缺絕不會怕死。
“如果無序星海和靜謐群山最后會開戰,那我想死在戰場上,而不是死在鐘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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