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昏暗陰森,一點燭光照亮了一方天地。
空氣中彌漫著難聞的味道,葉宜蓁半躺在鋪蓋上,神色憔悴,臉色蠟黃。
她眼巴巴的看著門口,肚子餓的咕咕叫,“聞舟哥哥怎么還沒來?平時這個時辰早來了啊。”
永安公主坐在不遠處,氣色也不好看,但,頭發梳理的整整齊齊,腰桿挺直。
“沒出息。”
獄卒沒有虐待她們母女,但也沒有優待,一視通仁。
吃的是豬食,睡的是稻草堆,沒人侍侯,對錦衣玉食的公主來說,這是地獄,每一天都度日如年。
離奇的是,葉宜蓁渾身是傷,這疼那疼的,卻沒有生病。
她懟了一句,“您有出息,那就別吃聞舟哥哥帶來的飯菜,他是為了我而來的。”
永安公主冷冷的看她一眼,她還驕傲上了?“飯盒上是永安公主府的徽記,飯菜是我府上備的,他只是拿進來而已。”
也不知皇上是怎么想的,不許親戚朋友探視,也不許公主府下人送東西,卻允許江聞舟探監。
葉宜蓁沉默了半晌,有氣無力的問道,“娘,皇上什么時侯放我們出去?我快撐不下去了。”
永安眉頭緊皺,“快了,等他氣消了就會放我們出去。”
她雖然在牢中,但已經知道永寧被剃度圈禁的消息,整個人都安分了。
再折騰,恐怕命都要沒了。
“來了。“
江聞舟穿著一件素袍,洗的干干凈凈,臉上的傷疤用脂粉掩飾,在昏暗的燭光下不是很明顯,世家公子的儀態和氣質頗為出挑。
葉宜蓁一看到他就心安了,“聞舟哥哥,你怎么才來呀,我好擔心你出事。”
江聞舟深情款款的看著她,“餓了吧,快吃。”
食盒打開,第一格是兩道菜,一葷一素,第二格是記記的大米飯,第三格是兩道點心。
葉宜蓁驚喜萬分,“咦,今日怎么還有點心?都是我愛吃的,謝謝聞舟哥哥。”
永安瞥了她一眼,這點心一看就是自家府上出品。
她默默拿起碗筷,給自已盛了一大碗米飯,二話不說開吃。
葉宜蓁見狀,也趕緊捧起碗狂吃,生怕被搶光了。
還別說,在外面挑三揀四,在牢里啥都吃,又躺著不動,臉都圓了呢。
江聞舟默默看著,似乎心事重重。
“蓁蓁,明日我有事不能來,這些點心你留著明日吃。”
葉宜蓁急了,這點心又不能當飯吃,她再也不想餓肚子了。
“你有什么事?”
江聞舟欲又止,非常為難,“這……”
他越是這樣,葉宜蓁越著急,他以后都不來了?“快說啊。”
江聞舟一臉的糾結,“母親給我找了一門親事,逼著我相看,母命難違。”
葉宜蓁如五雷轟頂,暴怒不已,“什么親事?你已經有妻室了,你娶了我!”
對她來說,江聞舟像是溺水者的最后一根浮木。
他再不好,也是平西侯府的公子,日后還能復位,繼承平西侯府也不是問題。
江聞舟一臉的苦惱,“我兼祧兩房,你是長房,我還能再娶一房。”
葉宜蓁呆若木雞,兼祧兩房?
風水輪流轉,但,沒想到轉的這么快,昔日她是利益既得者,而今日,她要被犧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