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興邦直接讓人把馬車駕走,打架的、追人的、駕著馬車跑的,頃刻間就沒了蹤影。
圍觀的百姓這才敢湊到一塊兒,你一我一語地咂摸剛才的熱鬧。
“這到底是咋了?瞅著跟打擂臺似的。”
旁邊開布莊的老板娘站在后門,“我瞅著像是搶人呢!我聽有人喊姜二小姐,莫不是那姜小姐又被搶了?”
“正是。”有個書生接話道:“我還聽他們說什么趙興邦、魏明楨,那不就是丞相公子和侯府的公子嗎?”
“哎喲喂,丞相公子和侯府公子搶姜二小姐,那誰搶贏了?”
“好像是趙興邦。”
……
趙興邦自個兒都沒敢上馬車,把人送到王府側門,自已就站在門口等著。
他今天吃了苦頭,被魏明楨踹了一腳不說,還挨了好幾下黑手,他甚至懷疑有幾下是自已人故意借機打的。
他都慘成這樣了,自然要在昭寧王跟前邀邀功,不能白辛苦,等見了昭寧王,必然要將自已今日的壯舉說滿十分。
巷子里終于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趙興邦眼睛一亮,趕忙迎上去,“王爺您可算回來了!”
裴涇額間沁著層薄汗,顯然是一路疾奔而來,看也沒看趙興邦一眼,視線越過趙興邦往馬車那邊掃。
“小姐沒事!王爺放心!”
裴涇翻身下馬,腳步沒停,沉聲問:“她人呢?”
“在車里呢。”趙興邦回道。
裴涇幾步跨到馬車旁,撩開車簾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簾子掀開,姜翡蜷縮在車座上,臉色微白,長睫垂著,呼吸清淺。
“她怎么了?”裴涇聲音顫抖。
趙興邦忙道:“小姐沒事,先前還跟我說了兩句話,許是折騰累了睡著了。”
裴涇心尖猛地一揪,方才在路上設想的種種兇險在此刻化作鋪天蓋地的后怕。
他彎腰進了馬車,探手碰了碰她的臉頰,小心翼翼將人打橫抱起,姜翡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卻沒醒。
趙興邦忙道:“魏明楨給小姐下了藥,應該是睡得沉了些。”
“王爺您是沒瞧見,”趙興邦鼻青臉腫的臉上帶著幾分得意,“方才那場面兇險得很,魏明楨那廝下手忒狠,好在我趙興邦豁出命去護著小姐周全,沒讓她受半分委屈,我——”
“閉嘴!”裴涇沉聲道。
趙興邦連忙噤聲。
裴涇抱著姜翡下了馬車,朝趙興邦點了點頭,轉身就往王府里走。
趙興邦摸了摸鼻子,嘟囔道:“這都叫什么事,我這功勞都還沒說完呢,也不說請我進去坐坐。”
段酒拍了拍趙興邦的肩膀,“王爺向來賞罰分明,今日你護住了小姐,這份功少不了你的。只不過眼下王爺一顆心都在小姐身上,顧不上旁的,回頭定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從前趙興邦見了段酒都不敢吱聲,如今還能得幾句好話,心里十分舒坦。
“好處倒在其次,”趙興邦揉著被踹得生疼的胸口,齜牙咧嘴道:“你瞧瞧,魏明楨那廝下手多狠,還有我這胳膊也被打了,現在還麻著呢。”
“行了,別賣慘。”段酒說。
“那你們可不能放過魏明楨啊。”
段酒冷冷一笑,“王爺自然不可能會放過他。”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