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松年的喉結輕輕滾了滾,插在褲袋里的手不自覺攥緊了一些,“嗯,等我回去穿。”
他又問她在哪兒睡的,姜翡說他家,床上還有他的味道。
她總是能不動聲色地勾得他心緒不平,裴松年又想她了,這次想得有點難以控制,想立刻甩開工作,只需要奔波三個小時就能把她抱進懷里。
但是他走不開,他又想著以后出差都得把她帶出去,讓她時刻跟著自已。
電話持續了七八分鐘后掛斷,裴松年掛了電話電話后又站了好一會兒,才抬手按了按眉心,轉身朝會議室走。
路過拐角時,裴松年瞥見周誠,“什么事?”
周誠說:“有個電話,是凱越的張總打來的,不過已經掛了。”
裴松年“嗯”了一聲,走出幾步,周誠忍不住道:“為什么姜小姐不到海城來?”
裴松年腳步一頓,有些苦惱地說:“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想逼她。”
他們重逢已經有三個多月了,裴松年拼命壓縮時間,就為了每周都能空出兩三天去見她。
有時一周飛一次,有時實在太想,就在結束工作之后趕一趟航班,飛去她所在的城市,哪怕僅僅是相擁而眠,也是他拼命壓縮工作也想換來的煙火人間。
姜翡之所以沒有答應去裴松年所在的城市,是因為她認為他們還并不穩定。
她夜里總在琢磨,他們上一輩子的感情是真的,可這一世的他們已經不是當初的模樣。
她的外貌變了,他的性格變了,他們一切的家庭背景成長環境都變了。
從前的裴松年只有他,但現在他有家人、朋友,擁有太多太多。
而她擁有的很少,他們未必能扛住現在的瑣碎和差異。
再加上她車禍之后,好多事情都還沒有解決,想等他們兩個人穩定之后再做安排。
但她好像確實太想他了。
想到這里,姜翡起身走進臥室,換了衣服,訂了今天最后一班到達海城的航班。
直到坐上飛機,姜翡還在想,希望今晚對裴松年來說是一個驚喜。
裴松年是在剛開完會時收到的消息。
一張航班截圖,凌晨到達,打電話過去時,對面已經關機。
他直接去了機場,凌晨的機場人不多,燈光亮得有些晃眼。
裴松年站在到達口,直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視野里,他幾乎是立刻邁開腳步,穿過稀疏的人群,在姜翡反應過來之前,就伸手將人攬進了懷里。
“怎么突然來了?”裴松年的下巴抵在姜翡的發頂,聞到熟悉的味道,連日來的忙碌和思念好像都在這一刻有了著落。
他收緊手臂,把人抱得更緊些,聲音里帶著不易察覺的沙啞,“不是說等我這周過去嗎?”
姜翡埋在他懷里,忍不住笑了笑,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背:“想給你個驚喜啊。”
裴松年松開些,低頭看著她,“確實是驚喜。”
他牽起他的手,“這個周末不用飛了,能好好陪你。”
姜翡被他牽著往前走,腳步頓了頓,抬頭看他,“抱歉啊,可能你還得飛。”
裴松年愣了一下,側頭看她:“為什么?”
他好像已經猜到了答案,但是又有點難以置信。
姜翡眼里帶著點狡黠的笑意,“因為你得回去幫我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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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還會再寫一點番外,不定期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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