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長生的話,胡土豆突然平靜了下來。“道士哥哥,你真的要離我而去了嗎?”“你真的不要土豆了嗎?”望著胡土豆淚眼汪汪的表情,陳長生抿了抿嘴說道。“道士哥哥永遠不會不要土豆,但土豆已經不在了,你不是真正的她。”聽到這話“胡土豆”哭的更兇了。“道士哥哥你看看我,我真的是土豆呀!”“你到底要怎樣才會相信我,難道非要我死在你面前嗎?”“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就如你所愿。”說完,“胡土豆”掏出一把匕首刺進了自已的心臟。看到這一幕,陳長生再也不能保持冷靜了。抱住“胡土豆”的身體,陳長生輕聲道:“為什么要這樣做,你應該早就知道我發現你是假的了。”看著眼前的陳長生,“胡土豆”抬起沾滿血跡的手,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臉龐說道。“我知道我不是真正的"胡土豆",但你卻是真正的"道士哥哥"。”“既然不能留住你,那我就只能選擇永遠住在你的心里了。”話音落,“胡土豆”的手緩緩垂落。原本還能保持平靜的陳長生,眼睛已經開始逐漸發紅。對于陳長生來說,真正的噩夢不是發現“胡土豆”是假的,而是“胡土豆”再次死在自已面前。強悍的氣息從陳長生身上緩緩冒出,整個世界都為之顫抖。可是就在陳長生即將失控的時候,原本暴躁的情緒突然收斂。將“胡土豆”的尸體緩緩放下,陳長生開口道:“淺層次的夢境騙不了我,再給我更深層次的夢境吧。”“雖然土豆的死讓我很難過,但我并沒有那么難以接受,因為人總是會死的!”“之所以念念不忘,那是因為我后悔沒有多陪陪這個小丫頭。”“如今做了這場夢,也算是圓了我一個心愿吧。”話音落,周圍的畫面瞬間破碎,陳長生也跌入了更深的黑暗當中。現實。“嘩啦!”陳長生的命燈開始瘋狂吸取黑水。看到這一幕,趴在岸邊的白澤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吸這么多"黑水",你個王八蛋不要命了!”話音未落,湖面上也出現兩個小型旋渦。顯然,這兩個旋渦是盧明玉和關萍弄出來的。白澤:“”“不是吧,吸這么多黑水,你們到底有多少痛苦忘不掉。”“這種情況下你們還不瘋,也真是難為你們了。”說著,白澤轉頭看向了一旁滿頭大汗的陳峰。同樣是經歷噩夢,僅僅只是人頭大的一團黑水,就能讓陳峰這種天之驕子狼狽不堪。雙方之間的差距,根本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畢竟眾人當中,就屬陳峰的生活最為美滿。少年得知,父慈子孝,好友同行,天下間的好事都快讓他占光了。對付這種生活在蜜罐子里的人,隨便破壞一兩樣他擁有的東西都能讓他喝一壺了。想到這,白澤打了個哈欠說道:“叫你別摻和你偏不聽,這下看你怎么辦。”說完,白澤開始閉上眼睛呼呼大睡,絲毫沒有搭理正在痛苦掙扎的陳峰。盧明玉夢境。“明玉,你沒事吧。”聽到有人呼喚自已,盧明玉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到旁邊哭紅了眼睛的母親,盧明玉立馬知道自已回到了中毒蘇醒的那個時間節點。那時的自已剛一醒來,就知道對自已下毒的人,正是那位自已視若神明的父親。不過為了不讓母親傷心,不讓僅有的親情破碎,盧明玉沒有選擇將這個事情說出來。“父親放心,孩兒已經沒事了。”看著盧明玉虛弱的樣子,盧思源眼中滿是心疼。“明玉,你好好休息,就算搭上這條命,我也要為你尋到治病良方。”“父親,生死由天,這種事強求不來的。”“能陪在你們身邊這么多年,孩兒已經很滿足了。”“明玉,你怎么能說這種話,你要是不在了,娘該怎么辦?”聽到盧明玉的話,盧明玉的娘親淚水再次充斥眼眶。見狀,盧明玉笑道:“母親放心,只要你想我活著,明玉永遠都會陪在你的身邊。”“你這孩子,說什么胡話。”“這天下哪有希望自已孩子死的父母,你可是娘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呀!”“我就知道娘親是最疼我的,就是不知,孩兒能不能吃一塊娘親手做的桃花酥。”“好,我馬上去給你做。”說著,女子擦了擦眼中的淚水,然后轉身離開了房間。等到母親走后,盧明玉看向了盧思源。“父親,趁著我的記憶沒有迷失,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聞,盧思源不解道:“孩子,你為什么說這種話,好端端的記憶怎么會迷失呢?”“清醒的時候,我的記憶當然不會迷失,可現在我是在做夢。”“我之所以回到這里,就是想要問清楚一個問題,您為什么要給我下毒?”此話一出,盧思源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見自已的“父親”不說話,盧明玉自顧自的說道:“孩兒雖然從小體弱多病,但孩兒應該從未讓你在瑣事上操過心吧。”“平心而論,孩兒的表現已經是所有人眼中最完美的子嗣了。”“什么是大局我懂,我消耗了家族多少資源我清楚,我給你們帶來了多少麻煩,我全都記在心里。”“孩兒不怕死,孩兒從來都沒有畏懼死亡。”“其實我早就打算在合適的時間終結自已的生命了,我從沒想過一直拖累你們。”“可您為什么連這一點時間都等不了,您當真就這么厭惡我嗎?”盧明玉的情緒開始崩潰,他的記憶也逐漸消散。“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你為什么不早點死!”“你多活一個呼吸,這個家就會被你多拖累一分。”“所以你就要對我下毒嗎?”盧明玉歇斯底里的吼了一聲,他的記憶也徹底與夢境同步。“想讓孩兒死,你說一聲就可以了,為什么要下毒!”“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