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陳長生的話,陳夢潔抿了抿嘴說道:“先生,那段艱苦的歲月我們從未經歷過。”“我想問一下,什么叫做永無出頭之日?”“永無出頭之日的意思就是說,在沒有得到他們允許的前提下,你們不準往前走。”沒等陳長生回答,一旁的張百忍開口說道。“當時的三千洲,幾乎代表了七成以上的守舊派。”“達到仙尊境之后,你們需要投入一方勢力的麾下。”“不然所有人都不會允許你們繼續往前走。”說著,張百忍指了指阮宿仙和許千逐。“你們三個小娃娃背景深厚,處在當時的環境還沒什么問題。”“可是他們兩個,問題就大了。”“沒有雄厚背景,上面那些人,是不會允許你走到如今這個地步的。”得到這個回答,阮宿仙疑惑道:“張前輩,修行之事有阻力是很正常的。”“他們總不會派人來殺我”阮宿仙的話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因為張百忍正用一種很認真的眼神看著他。“不是,他們真會出動殺手呀!”“不然呢?”給了阮宿仙一個眼神,張百忍淡淡說道:“當初荒天帝嶄露頭角的時候,幾乎是被各大勢力追著跑。”“因為荒天帝不愿加入任何一方勢力,更不愿意給別人當狗。”“于是乎,下界三大圣地聯手追殺他。”“而荒天帝組織的勢力外號叫七十二狼煙,說直白一點,就是土匪草寇。”“現在你們知道,我們為什么要攻打登天路了吧。”面對張百忍的話,陳長生也接過話頭說道。“你們生活在這個和平的世界,所以你們不太了解當初的情況是有多么惡劣。”“荒天帝那幫人之所以被三大圣地打上草寇的標簽,就是因為荒天帝時常帶著人去打劫他們的礦場。”“之所以去干這種打家劫舍的事情,那是因為所有的修行資源,六成左右都被三大圣地壟斷。”“剩下的四成資源,都被剩余的一流勢力以及二流勢力壟斷。”“想要繼續修行,那就只能繼續去搶。”聽著陳長生的話,君臨想了想說道:“爺爺,加入大勢力好像也沒什么壞處吧。”“當年的荒天帝他們為什么不這樣做?”聞,陳長生不屑道:“你以為當初加入一個大勢力,和你們現在加入一個大勢力是一樣的嗎?”“在那個時候,加入一方大勢力是要立下血誓的。”“而且你加入一方勢力之后,基本上就不能再加入第二方勢力。”“一旦發現你有這樣的舉動,各方勢力就會把你視為叛徒,聯手絞殺你。”“更惡心的是,外人中途加入大勢力之后,終身不得觸碰大勢力的核心功法。”“咕嚕!”君臨努力咽下一口唾沫,震驚道:“爺爺,那照你這么說,我們這些人如果活在當初的時代,豈不是必死無疑了?”“不然呢?”給了君臨一個白眼,陳長生看向張百忍說道。“我記得當初下界史書中好像有這樣一段記載。”“有一個高階修士的子嗣,偷偷拜師兩處,然后就被三大圣地聯手追殺了,你還記得不?”“當然記得!”張百忍咂嘴道:“這個事情三大圣地的史書記錄的不全面,但荒古禁地卻記錄的非常全面。”“當時高階修士親自帶著子嗣登門道歉,可是三大圣地依舊不依不饒,非要廢了他的修為。”“最后,那高階修士與三大圣地大戰一場,重傷逃遁。”“而他最終的歸宿嘛,自然就是荒古禁地咯!”得到張百忍的確認,陳長生轉頭看向眾人說道。“聽到了吧,這就是當時各方大勢力壟斷的后果。”“以你們這種拜師三五處的行為,放在當時死一萬次都不夠。”“至圣之所以要成立山河書院,就是為了要讓天下寒門修士有個出路。”“如今你們所處的環境,是一代又一代人用鮮血換回來的。”聽到這也,一旁的陳筱開口了。“爺爺,荒天帝攻打登天路,是為了開辟前路。”“你第二次攻打登天路,是為了走完荒天帝沒走完的路。”“天玄前輩沒有參加封神之戰,是不是為了三千州?”“沒錯!”陳長生十分干脆的回答的了陳筱的問題。“當時不僅僅是有新舊勢力的沖突,人妖獸三族的沖突也十分尖銳。”“那時人族天驕盡出,一時間后繼乏力。”“至圣要留在下界鞏固戰果,劍神要震懾禁地以及一些強大的存在。”“所以緩和三族矛盾的問題,自然就落在了天玄的身上。”“我在三千州站穩腳步之后沒多久,張百忍就解開了自身天命。”“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天玄橫空出世,一人獨掃三千州半數勢力。”“以絕世之姿,拿下了那一世的天命。”聽到這,許千逐突然開口道:“前輩,根據史書記載,妖帝承載天命之后,似乎發生了一場大戰。”“但關于這場大戰的信息,書院中并沒有詳細的記載,當時到底發生了什么?”面對許千逐的詢問,陳長生抿了抿嘴說道。“這件事,書院不記載是有原因的,因為這是書院的痛!”“當時天玄因為封神之戰的事,打心眼里恨上了那些"下棋人"。”“所以在他承載天命之后,他命令三千州攻打禁地,目的就是為了讓這群人互相消耗。”“戰爭時間一久,傷亡也逐漸變大。”“死的人越來越多,三千州也就不再那么聽從號令了。”“再然后,妖帝就用這個理由發動了兩界之戰。”“那一戰打的很慘,至圣七十二位真傳弟子只活下來了三個。”“要不是最后關頭妖帝懸崖勒馬,那他恐怕也是難逃一死。”陳長生的話說完了,眾人也陷入了沉默當中。因為他們從陳長生的話中,聽到了痛苦和絕望。當年的長輩們,獨自一人面對這么多強敵,他們到底是怎么撐下去的。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