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陳長生的話,陳夢潔明顯的愣了一下。因為這種說法,她也是第一次聽說。看著陳夢潔發愣的樣子,陳長生淡淡說道:“丫頭,醫者確實可以做到與世無爭。”“你是醫者不假,但你同樣也是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想要做一個醫者,同時你還要學會怎么做一個人。”“而且修行界的醫者與凡人世界的醫者是完全不同的。”“想在這復雜的修行界做一個救濟蒼生的醫者,你最先要學的東西,是如何保護自己。”聽到這話,陳夢潔想了想說道:“先生,我還是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不明白我就說的再簡單一點。”“你有拯救世人的仁心,但是那些找你問診的人,卻不一定有你這樣的善心。”“甚至在某些特殊的時候,他們不但不會感激你,反而會去傷害你。”“你視眾生平等,給所有人療傷救命,這是你的善。”“他們恩將仇報反過來傷害你,這是他們的惡。”“入這滾滾紅塵,你自然就要面對這眾生百態。”“只知道救人而不知道保護自己,這不是善,這是蠢!”說著,陳長生指了指周圍的眾多天驕說道。“你看到的這些人,都是這個時代的天驕,他們在擁有天賦和修為的同時,還擁有一顆殺伐果斷的心。”“他們每一個人和你基本上都沒有什么太大的恩怨,但這不代表他們和別人沒有恩怨。”“很簡單的例子,如果你正在救治他們的某一個仇人,你覺得他們會怎么對待你?”話音落,陳夢潔突然感覺自己的腦子變得無比透徹。雖然從很早的時候,自己就立志行醫。可是在這復雜的修行界當中,陳夢潔始終不知道該以什么樣的方式去進行。現如今陳長生的話,直接為她補齊了最后一塊拼圖。她終于知道,自己該怎么在這混亂的世界懸壺濟世了。“先生,我明白了!”“真正的善惡,不在表面,而在我們的內心。”“身為醫者,明面上的惡,只不過是我們嚇退壞人的手段罷了。”“醫者仁心是為了救治蒼生,不是為了讓別人看的。”“別人怎么看我們,其實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得到這個回答,陳長生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能想通這個道理,你非常不錯。”“既然你已經知道了路該怎么走,那你現在就要親自邁開腳步了。”“正所謂知行合一,如果知道了而不去做,那還是等于不知道!”“遵命!”陳夢潔信心滿滿的說了一句,最后直接坐在了桌前開始接診。此時此刻,陳夢潔身上散發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氣質。遠處。看到陳夢潔已經開始接診,巴圖魯淡淡說道:“凌道,你去醫館療傷吧。”“啊?”聽到這話,正在觀察陳夢潔的凌道有些懵。“前輩,我沒受傷呀!”“我說你受傷了,那你就一定受傷了。”“送葬人親自坐診,這樣的機會千年難尋,你要是不把握好,以后可就再也遇不到了。”望著巴圖魯認真的眼神,凌道突然明白了點什么。“前輩,剛剛的課堂只是障眼法,現在的醫館,才是真正的傳道,對嗎?”“剛剛的課堂自然是傳道,但他講述的都是"道",而不是"技"!”“尋得世間大道,可助你道心穩固,不入魔障。”“但想要在境界上獲得提升,你需要的是"技"。”“正所謂法不可輕傳,送葬人手里的"技",不付出相應的代價,怎么可能學到。”聽完巴圖魯的分析,凌道瞬間出現飛向了陳夢潔的簡陋醫館。與此同時,眾多天驕也陸續反應過來。僅僅只是片刻,陳夢潔的桌前就排起了一條長龍。“陳姑娘,我有病,麻煩幫我看看!”凌道字正腔圓的說了一句。看著氣血如虹的凌道,陳夢潔怎么也看也不覺得他有病。但人家既然來問診了,自己終究還是要看一看的。想到這,陳夢潔輕輕的把手搭在了凌道的手腕上。“刷!”一個呼吸不到,陳夢潔猛然縮回了右手,然后一臉驚恐的看著凌道。面對陳夢潔的目光,凌道開口道:“陳姑娘,我這情況很嚴重嗎?”“剛剛可能看錯了,我再看看。”說著,陳夢潔穩定了一下心神,然后再次把手搭在了凌道的手腕上。隨著脈象的跳動,陳夢潔的眉頭也皺成了麻花。認真把脈了一刻鐘之后,陳夢潔拿出筆墨開始書寫藥方。很快,一篇千余字的藥方就出現在凌道面前。凌道:“”你別嚇我呀!平白無故的,你開這么長的藥方給我干什么。“呼!”輕輕吹干墨跡,陳夢潔把寫好的藥方遞給了陳長生。“先生,這是我開的藥方,還請過目。”然而面對陳夢潔開出的藥方,陳長生瞥了一眼說道。“人家來找你看病,你總得把情況給人家說清楚。”“什么都不說就給人家開藥方,人家怎么信你?”聞,陳夢潔想了想說道:“剛開始他坐在我的面前,我并沒有發現他有什么病情。”“因為他的氣血狀態非常好,完全不像是有病的人。”“可是當我給他把脈的時候,我發現他的脈象非常暴躁。”“根據草木醫經上的記載,此脈象是早夭之相。”“若是不盡快治療,不出三百年,他必死!”凌道:???眾天驕:???陳夢潔的話,所有人都聽到了。可是當他們聽到這個結果的時候,臉上全都寫滿了問號。作為參與佛塔一戰的天驕,大家對凌道的情況還是有了解的。不敢說他是如今年輕一代的魁首,但他怎么看也不像要死的人呀!“陳姑娘,你是不是看錯了?”“我沒有感覺身體有什么異樣呀!”聽到自己馬上就要死,身為天驕的凌道也有些慌了。聞,陳夢潔為難道:“我也希望我看錯了,但你這情況,和草木醫經上記載的很像。”“按照我的推測,你確實只有三百年的壽命了。”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