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抱著他的腰,越收越緊。沈婳一點一點把腦袋埋到崔韞懷里。也只有這樣,那些占據心底的恐懼才能消散。
見她如此,崔韞眸中透露的深寒愈發的濃。
他不知沈婳夢了什么,可終究,沒問出口。
“衡州正亂,你怎么來了?”
崔韞的確不該出現在此處。
可他卻心下難安,尤其見了仙風道骨三清道長。
道長。
“貧道窺于天機,卻也受其困。兩月前,就已察覺有一處天命紕漏。恐成隱患,可如何也算不出。”
崔韞的不安越發濃烈。
念著會展就在明日,索性一早騎了金小將軍的千里馬。從未停歇趕來。
本想著親眼瞧瞧,便心安了。
看一眼就走。
卻不曾想,會是如此。
可這些話說出來反倒像是邀功。
沈婳感知他胸腔的震動。
嗓音如冷清卻柔:“總要第一個恭賀沈娘子旗開得勝。”
放到往前,女娘定然歡歡喜喜,可這會兒,她安靜的不像話。
崔韞眉心動了動:“可是展覽的繡品未曾準備妥善?”
沈婳搖搖頭。她改去摟崔韞的脖頸。女娘想了想,翻身,索性依賴的壓到他身上。
他被壓入塌上,也由著她。
屋內卻生不出半點旖旎,只有溫情。再也沒有說話聲,只剩下彼此的呼吸。
也不知多了多久。長而卷的睫毛撲閃兩下。
女娘嗓音低低弱弱的。
“我夢見沈瞿了。”
他問了,沈婳定然會全部交代。可女娘哭的那般可憐。崔韞見她蜷在懷里,到底疼惜。
“若不想說便不必說。”
左右,他知道這件事,和沈瞿脫不了關系,這就夠了。
影五交代,白日聽到爭執聲,忙追上山峰,可那時除了沈婳卻早已沒了旁的人影。
想必,那就是沈瞿。
念及此,眼底的冷戾一閃而過,所有的情緒凝聚成冷霜。
“我不說,你就不問了?”
病中的沈婳比誰都嬌氣。
“我明白了。”
“淡了。”
他垂下眼眸,眼底總算有了淺淡的笑意:“講點道理。”
“任誰聽見未來新婦說夢見旁的男子不會吃味?”
沈婳反應有點慢,她迷迷糊糊:“啊?”
“你怎么知道,他夢里逼迫我?”
崔韞瞇了瞇眼。
女娘咬唇:“他今兒還摸我。害得我回來洗了六次手。”
崔韞的臉徹底黑了。
他抬眸摸了摸沈婳熱的紅撲撲的臉。
“瘦了。”
“那我多吃點。”
“該如此。廚房那邊做了易消化的面食。”
沈婳很友好:“你吃了嗎?”
崔韞整日奔波,便是一滴水都沒喝。
“還未。”
她扭了扭:“那你少吃些。瘦了的話,下回再見,就是想我想的。”
崔韞握著纖細的腰,阻止她亂動:“看來是沒收著信,惱了。”
沈婳吐出來的氣息都是滾燙的。
“本來是有的,可這會兒沒了。”
“還難受?”
沈婳不止難受,她還出了一身汗黏膩膩的。
“我得沐浴。”
她作勢爬起來,又被人按了回去:“還病著,等燒退了再去。”
屋內熱水、帕子等盥洗之物都是全的。
崔韞也知她的毛病,對上她濕漉漉的眼眸,到底不忍心。
他抱著沈婳支起身子,咬上柔軟的唇瓣,沈婳仰著頭乖乖的由她索取。
“我喚婢女入內給你擦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