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翻了一個白眼:“誰讓他剛才瞅你了,知青怎么了,也不照照鏡子,他也配!”
“再說,他要是不喜歡可以不干,我也沒逼他。”
秦嵐還想說,秦風不想聽了,把秦漫招呼過來,把豬膀胱吹起來,又找了一根麻繩把口扎好,吹鼓的豬膀胱看起來就像一個白色的氣球。
“小漫,拿去玩去。”
秦漫高興的蹦跳笑著:“哦!哦!我有氣球嘍!虎子,咱倆玩球去!”
秦漫先把豬膀胱當皮球拍,然后又把豬膀胱當做足球踢來踢去。
沈確依舊縮著脖子蹲在木盆前,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設下手,噗呲擠出的一股黃綠漿子,剛好濺到他領口上,早上喝的棒子面粥全被他嘔了出來。
秦嵐看不下去了,拿著鹽走過去:“沈同志,洗腸子不是這么洗的,要用鹽搓。我來弄吧,你去旁邊歇著。”
沈確愣了下,他知道,如果這時候他走了,秦風肯定拿話酸他。
看出沈確心思,秦嵐笑了下:“要不我先弄,你在旁邊學著?”
沈確這才“哎”了聲,尷尬的給秦嵐讓出位置。
秦嵐坐下挽起袖子,露出半截藕臂,三下五除二就把豬腸子洗的跟白綢帶一樣絲滑光亮。
而她的手尖卻透亮的能照見麻花辮上的紅頭繩,就連指甲蓋都泛著只有蛤蜊油才能潤出的珠光。
沈確有點看癡了,原來洗腸子這活兒一點兒也不臟。
秦嵐起身要倒水,沈確急忙搶過木桶:“這回換我來吧。”
秦嵐抿著嘴笑:“這回……不反胃了?”
秦嵐說話的聲音好聽,聲音鉆進沈確耳朵里,沈確感覺魂兒又被勾了下。
他正愣神的功夫,劉建設在那邊喊他:“沈確,你那邊忙完了么,忙完過來吃肉啊!”
沈確洗腸子洗的太入神了,這才注意到,秦家小院飄的都是肉香。
時下扇骨、拉骨棒、月牙骨都沒人要,秦風索性把他們都扔進大鍋里煮,然后又切了大塊糟頭肉,又把整頁豬肺扔進鍋里。
大灶里劈柴蹦出火星,豬骨頭和大塊肉豬肺子頂著油花在鍋里翻跟頭,真是肉香四溢。
劉建設用筷子插了一塊糟頭肉吃上了,秦風故意沒好氣的瞅了沈確一眼:“還愣著干啥,不要錢,管飽。”
狗也先他一步吃上了。
秦風拿出幾個大碗,又給每人都盛碗肉湯,湯里又撒上剛剛用灶臺火烤的干辣椒,肉湯撓一下味更濃了。
接下來沒有人說話,嘴巴都被肉和肉湯占滿了,都嫌說話耽誤功夫。
不一會兒的功夫,大半鍋湯和肉都下了幾個小伙子肚。
都是大大咧咧性格,秦風不計前嫌,劉建設話匣子也打開了。
“風哥,別介意,哥幾個也是被肉饞瘋了。以后你和胖哥有什么用到我劉建設的地方盡管說。”
這會兒也算是熟了,劉建設跟秦風套近乎:“風哥,下回你再進山也帶帶我們唄,我們不求別的,改改饞,能打只兔子就成。”
秦風上下打量了劉建設一下,想了想道:“不是我不帶你們,我二叔和胖子爸就是死山里頭的,我和胖子進山也是把腦袋別褲腰帶上。”
劉建設“切”了一下,不做聲了,小聲在旁邊知青耳朵說了句什么。
秦風知道,他們是在蛐蛐自己呢。
不過他也沒多說什么,秦風知道他們這幾波知青最后都安全回城了,大不了中間吃點苦,愿意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
沈確瞅了眼劉建設,有點不自在的把五斤棒子面遞給秦風,又從兜里掏出兩塊錢:“我們也不白吃你們的,這是肉錢,你再給我們割五斤肉,我們就走了。”
秦風知道沈確每月家里都給郵不少錢,就是地方窮,隊長不開介紹信他們又不能隨便去鎮上,很多時候有錢都沒地花。
于是秦風收下棒子面和錢,給他們割了五斤肉和差不多三斤糟頭肉,便打發他們走了。
秦嵐忍不住過來訓秦風:“小風,我瞅那個沈同志比劉建設幾個強多了,文質彬彬的,你為啥總跟他過不去啊?”
秦風愣了下,搖搖頭:“不知道,反正我就瞅他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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