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辰朝它看了一眼,又在它的眼睛上畫了兩筆,多畫出了一片荷葉,將它遮蓋起來。
畫中忽然傳出了一聲很低很低的哀鳴,那荷葉下的東西似乎很痛苦,掙扎了兩下,沉入了水底。
這只邪祟躲在城南的一座公園荷花池下,總是會在下午五六點的時候鉆出來,引誘小孩子下池塘游泳,然后將它們拉入池塘的深處,等再次發現的時候,小孩子們的身體已經泡脹了。
為什么專門選在下午五六點呢?因為這正好是小學生們放學的時間,很多小學生沒有父母接送,就喜歡抄近路穿過公園回家。
朝陽大廈里的一個租戶的表弟前些天就溺死在了池塘里,他去參加了葬禮回來,眼睛紅紅的,在電梯里跟人講起了這件事,還悄悄告訴對方,那池塘肯定鬧詭,今年夏天都淹死了五個小學生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林西辰便打車去了那邊作畫,將這只水鬼給封印進了畫中。
從今往后,再也不會有小孩子在那座公園里溺水了。
他在畫上畫了最后幾筆,然后欣賞了一下,很滿意。
他作畫,不僅要封印邪祟,還要有藝術感,每一幅畫都是一件藝術品,這是他作為藝術家的底線。
他可不會隨隨便便畫,更不會將照片打印出來,直接在上面填油彩,那簡直是對藝術的褻瀆。
他將這幅畫拿到儲藏室里放好,剛一出來就察覺出了不對。
有人來了。
那人站在客廳里,背對著他,他看不見對方的相貌,但對方的打扮十分古怪。
那是個男人,身上穿著防曬衣,頭上戴著防曬帽,手中還拿著一根很長的旗桿,旗桿上面沒有掛旗幟,反而掛著一個娃娃。
這打扮……有點像導游。
沒錯,就是導游。
以前的導游都是舉旗幟的,現在的導游不舉旗幟了,舉著一根旗桿,上面隨機掛一件東西,有的是葫蘆,有的是娃娃,總之要與眾不同,這樣才能在擁擠的人群中被自己所帶的游客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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