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俊在心中吐槽：真特么中二少年。

“想要成為陰天子，需要經歷難以想象的磨難，立下不世之功勛，拯救天下萬民于水火，還要有天地認可的德行與氣運加身，豈是一個煉人成傀的魔頭所能覬覦？”林西辰冷冷開口。

“就憑你這等心術不正、禍害蒼生的手段，只會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陰司律令昭昭，從來不是靠野心就能染指的。你父子二人背德逆天，殘害忠良，終落得眾叛親離、身敗名裂的下場。”

張宣宸眼中滿是嘲諷：“你們放屁！都是放屁！這世間哪有什么德行氣運，不過是強者制定的謊！”

“廢話少說！”他吼道，“我既然輸了，就任你們處置，但別指望我會低頭認罪。我張宣宸一生行事，從不后悔，也不屑向你們這等道貌岸然之輩求饒。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既然如此，就成全你吧。”總隊長抬起了手。

“且慢。”萬穗開口了，她緩緩地走到前方，眾人都默默地給她讓路，連特殊事件調查大隊的探員們都沉默不，仿佛都在注視著她，等待她的下一步動作。

“君侯還有話要問？”總隊長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自便。”

萬穗凝視著跪地卻仍昂首的張宣宸，聲音清冷如霜：“你是在何處得到的中元名箓？”

張宣宸冷笑一聲：“你要殺就殺，那么多廢話干什么？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

萬穗緩緩地拿出了那張中元名箓，這是她在斬殺交州牧傀儡的時候得到的。

張宣宸看到那張紙，臉色頓時就變了，瞳孔劇烈收縮，猛地跳起，想要將它搶回來。

萬穗只是動了動手指，他就被一股無形之力狠狠壓制，再度跪倒在地，喉嚨發出咯咯聲響，身上的骨頭仿佛被百噸王碾壓，無法再動彈。

“那具尸體是你控制的，你應該清楚我的實力。”

張宣宸咬牙切齒地瞪著她，眼底滿是恨意。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自己被天道降下神雷劈中時的痛楚，那是一種靈魂被灼燒、經脈被撕裂的極致痛苦。

那一刻他還以為自己要魂飛魄散了。

好在他逃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在想，天雷也不過如此，只是斬殺了那具傀儡而已，并沒有對你造成多大的傷害，如果不是魏大隊長入夢，只怕你現在還是好好的一個人，連反噬都不會有。”

萬穗的語氣很平靜，但張宣宸卻心驚肉跳。

“你錯了，不是你逃了，而是那天雷放過了你。”

張宣宸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天雷沒有殺你，是因為要留著你，問出中元名箓的真正來歷。”

張宣宸瞳孔驟然收縮，喉嚨里發出野獸般的低吼：“我不會告訴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萬穗深深地凝視著他，他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脊背蔓延至全身，仿佛被看穿了靈魂最深處的秘密。

她的眼神如同古井深潭，映不出光，卻吞得下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