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
以為姚青凌要激烈狡辯、反抗,卻是反過來定他們得罪了。
姚青凌是這么邪門的嗎?
眾人一時困在她的問題里。
青凌從前還給馬氏一點面子,沒當面戳穿她的虛偽,現在是一點顏面都不留了。
“大伯母,你從前總對別人說,你可憐我小小年紀就沒了雙親,把我當親女兒養著……”青凌垂著眼皮,帶著委屈的情緒說這話,聽著就可憐。
話音落下,有人便忍不住露出復雜的表情。
都是有眼睛的,這大伯母做得怎么樣,大家心里都有數。
只不過因為她是侯夫人,大家都敬著她,不敢說什么。
馬氏很不自在,眼神飄忽,但這跟她懷孕有什么關系?
馬氏開口:“你別說些有的沒的——”
青凌的聲音蓋過了她:“當年大長公主與伯母談論婚事時,大公主曾經說,‘侯夫人仁義,將青凌丫頭養得這樣好’,可見大長公主十分信任大伯母,之后有什么事,也是請大伯母前去商量。”
“大伯母幾次去國公府,大長公主也都盡量滿足大伯母的需要。這都是基于你對我‘盡心照顧’的回報。”
“可是現在,大伯母口口聲聲說我愚弄了大長公主,愚弄的國公府,教養之責,大伯母是不是也需要承擔后果?你就不是欺騙了他們?”
“大伯母給我定行為不檢的罪名,說我與男人私通,我若水性楊花,大伯母作為教養之人,是怎么教養出我這樣的人的?”
姚青凌一大段話,說得馬氏慌亂起來,一時找不到說辭來壓制她。
馬佩貞道:“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姑母教養了那么多孩子,難道每個都行為不檢了?”
“正是。”馬氏回過神來,“姚青凌,你骨子里就有不安分的血液,做出丑事,怪到我頭上來了?”
姚清綺可不想跟“水性楊花”這四個字有所牽連,她還沒嫁人呢。
她道:“姚青凌,我們跟你可不一樣。我和哥哥姐姐們都是母親和父親的孩子。外祖家雖然官銜不高,但也是在衙門里做事的。而你的身上只有姚家一半的血脈。”
意指青凌的母親身份不夠高貴。
青凌的母親是醫女,而從醫,每日與污穢打交道,一直都被視為下九流的行當。
且青凌的母親是西南邊境的女人,那兒的女人聽說作風豪放,看中哪個男子都是直接示愛。
當年姚青凌的父母就是無媒就成婚了的。
青凌眼神驟冷,盯著姚清綺。
那眼神冷得像冰刀,要將她活剮了。
姚清綺被她的眼神所懾,可這么多人,姚青凌還能殺了她?
姚清綺翻了個白眼,別過腦袋,自認她的身份就是比她高貴。
樓月氣不過,忍不了了,她要去撕爛她的嘴!
青凌一把握住樓月的手臂,冷聲道:“不用理她。”
這些話她都會記著,再叫她們從她父母身上得來的好處,統統都吐出來!
但這時候若動了手,就是給他們遞刀子。
樓月會被她們打死的。
青凌用力吞了口唾沫,強壓怒火,聲音卻更冰冷了。
她道:“大伯母生的孩子是什么樣的人,對侯府而重要,但對大長公主來說一點都不重要。她只信她受到的欺辱,不是嗎?”
馬氏張了張嘴,無以對。
這時忠勇侯開口,他吩咐丫鬟去準備落胎藥,除了這個孽障。
此刻他確定孩子不是某位貴人的,那還生下來干什么,等著被人嘲笑嗎?
侯府沒有孩子出生,不就什么事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