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燕的事,關自己什么事。這件事丁哲似乎腦子進了水,他在罵自己的同時,最終還是去了樊樓。回去之后,妻子對自己是什么態度,丁哲也是沒有底氣。
丁哲到的時候,店小二已經在門口迎接了“客官里面請,二樓聽雅居已經給您備好了酒菜。”
丁哲眉頭微微一皺“你認識我?”
店小二點頭哈腰的陪著笑臉“是路上那位客官給了小人二兩銀子,并將客官您的樣貌給小人說了。小人一直在這門口等您,您樓上請。”
丁哲不知道陳飛燕搞什么鬼,若不是因為城北水力紡車的事他肯定掉頭就走了。但想起楊婉兮的話,既然來了,干脆就上去看看再說。
作為京城最奢華的一座酒樓,樊樓裝修確實不錯。紅漆木門,來自西山的玻璃窗戶,丁哲推門而入。
雅間同樣很精致,八角桌上擺著幾樣小菜和一壺酒。
看到那些菜的時候,丁哲一震,都是他愛吃的。
陳飛燕打扮的花枝招展,她特意換了一身淡黃色的輕衫。丁哲皺了皺眉頭,那是她與丁哲第一次相見時穿的那套衣服。
“你來了?”陳飛燕居然難得的溫柔。
丁哲卻有些不耐煩“飛燕,我來是想告訴你,城北……”
“什么,你叫我什么?”陳飛燕大喜著打斷他“你叫我飛燕?”
還合德呢,丁哲大概是條件反射。以前他就這么叫她,說她是漢宮飛燕。
“丁哲,我們去吧。”陳飛燕怔怔的看著他。
丁哲一愣“去哪兒?”
“哪兒都行,天涯海角。咱們離開京城,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
丁哲大驚“你瘋了嗎,你我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張娘子,我來這見你已經是越禮了!”
陳飛燕一聽大怒“是不是因為那個賤女人,我現在回心轉意了,我,我們還和以前一樣好不好。”
她幾近哀求,丁哲卻只有加倍心寒“你既已為人婦,還請你自重。我來只是想告訴你,衛國公府小公爺和我已經在城北建了水力紡車,我們做出來的布料比市價便宜一倍盈余。如果你家官人張發奎囤積居奇,我勸你們趕緊把貨給拋了,否則你們怕是血本無歸!”
陳飛燕冷冷的道“你真的不愿意和我遠走高飛?”
丁哲一甩袖子,冷冷的“哼”了一聲。
這次陳飛燕找他來,確實是想再續前緣。得到的時候不珍惜,失去了他現在才覺得丁哲的好。
可是丁哲已經對這個自私的女人形同陌路,這讓陳飛燕又暴怒起來“哈哈哈哈哈,好啊,你們還想做紡織生意?我們家可是占了京城的半邊天,你們斗得過么。”
丁哲實在不想再跟她廢話“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們紡織出來的布料更輕更柔軟,成本不足原來的十分之一。”
陳飛燕冷笑一聲“就是那個東京城的敗家子?他是嫉妒我家紡織利潤,這才想插手進來吧。他以為這么容易,告訴你們,你們就算建一千臺一萬臺紡車,也斗不過我們!”
看來楊婉兮說的沒錯,無論丁哲怎么跟她說,陳飛燕就是不相信。
既然如此,再糾纏下去也沒有必要了,楊婉兮說的對,我們已經仁至義盡。
丁哲袍袖一撫,甩門而去。陳飛燕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恨怒交集。
“陛下,您得空到城北瞅瞅去吧。”孫星云腆著臉在文德殿低眉順耳。
“嗯,嗯?去城北干嘛。”趙禎拿著《春秋》頭也沒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