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上下,都知道一個道理。千萬,不要得罪那個敗家子。否則,吃不了兜著走。
農桑狀元,朝廷獎賞給平安侯豐和仁的兒子豐樂的。狀元郎封給一個種地的,這還是亙古未聞的事。
任命剛剛下來,封農桑狀元不是趙禎一句話就完了的。還要門下中書省一系列程序,最后樞密院蓋章報備,這才得了正是官職。以后,豐樂就是吃皇糧,按照狀元發放俸祿的了。
如同文狀元一樣,有送報的人打著皇榜浩浩蕩蕩來了城北,賜了狀元官服和授印。在城北,成立狀元府衙門,由豐樂負責整個城北的事物。
以后還會配上官差,正兒八經的衙門辦公了。
封號雖響,然對豐樂的生活影響并不大。或者說,他自己并不太在乎這個稱呼。他還在城北繼續研究他的農作物,甚至因為剛剛冊封,豐和仁這事都還不知道。
花生馬上就要成熟了,目前來看,漲勢喜人。看著這一片片綠油油的花生地,豐樂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豐公子,朝廷封了你狀元郎,你也該回家看看告訴老侯爺了。”武大郎湊過來,走到他身邊說道。
對于豐樂來說,他并沒有覺得這個狀元郎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他只是笑了笑:“這個沒這個必要了吧。我在這兒挺好。”
“富貴不還鄉,猶如錦衣夜行。豐公子如今已經貴為狀元郎,是不是應該回去讓老侯爺看看。”
豐樂搖了搖頭:“不回去,一個區區的農桑狀元有什么好炫耀的。我爹知道了定然會高興,不過我覺得沒有什么意思。”
武大郎嘆了口氣:“豐公子,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豐樂一愣:“大郎,你今天怎么怪怪的,有什么話但說無妨。”
“就、就是上次我進城,看到令尊了。”武大郎似乎有難之隱。
“這、你看到我爹又怎么了。”豐樂加倍有些莫名其妙。
“唉,我就實話實說了吧。平安侯是從膠州來的,這京城達官顯貴多了去了。平安侯好像也是結交了一些朋友,我、我是路過樊樓門口看到的他們。這、這個...”
豐樂有些急了:“你想急死我啊,有什么話但說無妨。”
“就是那天我看到令尊老侯爺和一些人出了樊樓,在門口那幾個官員對老侯爺冷嘲熱諷的。說、說什么你在城北種地沒出息,這個說他兒子在禁軍任小隊長掌管十幾個人,那個說他女婿在衙門做了個筆吏,唯獨你去了城北種地。反正說的是、是這個很難聽。”
豐樂基本上已經猜出來了,自己不爭氣,本就是個紈绔子弟。在膠州還罷了,這東京城處處都是皇親國戚達官顯貴的,老爹來了后人生地不熟的。這些人給老爹下個帖子,老爹自然樂的結交。
結果一去,這些人得知自己只不過是在城北得了個種地的差事。他們自然瞧不起,一番冷嘲熱諷自是少不了的。要知道,種地的百姓在這些人眼里就是賤民,幾乎是和叫花子劃等號的。
豐樂嘆了口氣:“旁人語理他作甚,我們做好自己分內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