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辦?”趙牧一臉無語的癱回軟塌,翻著白眼道,“涼拌!”
“反正事已至此,那就不用管了,看太子自己如何應對就是。”
說著,他又沖夜梟吩咐道:“去叫這里的花魁娘子們都過來,咱們今兒就不回自家天上人間了,就在這棲梧軒......”
“接著奏樂,接著舞!”
就在棲梧軒內大早上便罕見的響起緩緩絲竹聲時。
回到東宮的李承乾,也是極為罕見地命人東宮詹事府幾位核心屬官,詹事張玄素、左庶子于志寧、右庶子孔穎達議事。
甚至連負責具體事務的幾位得力干吏也被傳召。
端坐主位,李承乾臉上已無平康坊時的失魂落魄。
在府中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后的他,此刻顯然氣勢又有極大變化。
在等待眾臣歸位時,他也沒閑著,調來了各部送來的相關新政施行官員的名單,逐一認真翻看著,心中更是不停盤算.....
雖說之前一直從未親自參與政事,但好歹一直觀政,這倒是讓他一直從旁觀者角度,熟悉了這朝中上下大小官員的能力,脾氣秉性等重要信息,只是以前形式荒唐,還真為想過如何加以利用。
可如今......
就在李承乾心中已經逐漸形成一個完整的計劃時。
東宮眾臣,也逐漸到期。
李承乾見所有人都到了,便開門見山,將趙牧那些關于河西豪強、西域官吏、魏王伺機反撲的犀利剖析,結合自己的理解,條分縷析地陳述了一遍,當然,完全是以自己的角度去說。
而且字字清晰,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緊迫感。
“……故此,孤以為,徐徐圖之已非良策。”李承乾目光掃過幾位重臣,“畢竟這新政猶如利刃,出鞘必見血光。”
“而且若只是在長安閉門造車,力求萬全,只怕草案未成,反制之網已將我東宮死死縛住!”
殿內一片寂靜。幾位屬官都是老成持重之輩,初聽太子之,心中驚駭于形勢之嚴峻,更震驚于太子突然展現出的這份近乎冷酷的清醒和對潛在危機深刻的認識。
雖說這幾日,太子的改變肉眼可見,甚至以讓他們都有些刮目相看,但沒想到這落到實處的政策,太子竟然也能剖析到如此深度!
甚至比之他們這些老成持重的老家伙,都要.....精準!
這與他們印象中那位時而意氣風發、時而略顯浮躁,但更多時候卻是荒誕可笑的儲君判若兩人。
殿中沉默了片刻,詹事張玄素率先開口,捋須沉吟道:“殿下所慮極是,河西豪強根深蒂固,與邊軍、地方盤根錯節,其反撲之力不可小覷。尤其西域稅關改革,更是直接斬斷無數既得利益者的財路,阻力只會更大,至于邊屯改制,朝堂早有定論。”
“只是恐怕魏王……不會放過任何借機攻訐殿下的機會。”
“可是....方才聽殿下之意。”說著他看向李承乾,“是…要加快推行?”
“不是加快,是立刻著手!”李承乾斬釘截鐵,“而且孤心中已定計,便從這三策之首設立河西榷場為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