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坤也必須抓到!
“張玄素!”李承乾聲音嘶啞。
“臣在。”老臣立刻上前。
“傳孤嚴令!”李承乾眼神銳利如刀,“給押解崔元禮的領隊校尉,加急火速趕往長安,告訴他們,人不離隊,隊不離人!”
“沿途任何風吹草動,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務必確保崔元禮活著抵達長安!”
“再令沿途駐軍增派精銳,于蒲津渡、潼關兩處接應!”
“暗哨布控,不得有誤!”
“是!”張玄素深知此事重大,立刻轉身去草擬簽發命令。
“于志寧!”
“臣在。”
“涼州方向.....”李承乾手指重重戳在輿圖的涼州位置,“鄭坤逃逸,涼州崔鄭二家必亂,傳令涼州刺史,即刻封鎖崔鄭二府及所有關聯產業!”
“所有族中管事以上人等,一律羈押候審!”
“府庫、賬冊,嚴加封存!”
“膽敢反抗或銷毀證據者,格殺勿論!”
“同時,懸賞通緝鄭坤,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可聽到這個命令的于志寧,卻是并未當即領命,而是猶豫了一下湊上前去說道:“殿下.....這涼州崔鄭雖看似豪族,但其家財恐都屬于五姓七望的崔鄭兩氏,這么做恐怕......”
“這些你都不必理會,也不必去管!”李承乾大手一揮就直接說道:“只要做死了涼州崔鄭的罪名,他就是五姓七望也不敢上前來沾惹......要真又不怕惹禍上身的大族,那豈不正好......”
頓了頓,李承乾冷笑著繼續吩咐道:“放心去吧,出了事可全推到孤身上,再有他們不是沒擺在明面上嗎?”
“那孤就讓他們吃了虧也不敢語!”
“遵命!”于志寧也領命而去。
一道道帶著太子印信,措辭森嚴的教令如同離弦之箭,沖破東宮的夜色,飛向蒲津渡,飛向潼關,飛向遙遠的涼州。
一場圍繞人犯與證據的生死競速。
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悄然展開。
蒲津渡,黃河咆哮。
渾濁的河水裹挾著泥沙,在狹窄的河道中奔騰撞擊,發出沉悶如雷的怒吼。
連接兩岸的鐵索浮橋在強勁的河風中劇烈搖晃,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嘎聲。
押解崔元禮的隊伍約兩百人,由并州都督府的精銳府兵組成。領隊校尉姓楊,是個面色黝黑、眼神沉穩的中年漢子。
他騎在馬上,警惕的目光不斷掃視著兩岸陡峭的山崖和洶涌的河面。太子殿下的嚴令猶在耳邊,讓他不敢有絲毫懈怠。
崔元禮被關在一輛特制的囚車里,手腳戴著沉重的鐐銬。他肥胖的身體蜷縮著,臉色蠟黃,眼神呆滯,早已不復往日的囂張。死亡的恐懼如同冰冷的河水,時刻浸泡著他。
隊伍緩緩踏上浮橋。
巨大的搖晃感傳來,馬蹄踏在濕滑的木板上,發出“篤篤”的悶響,河水就在腳下奔騰,仿佛隨時要吞噬一切。
就在隊伍行至浮橋中段,風勢最大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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