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首尾都要給我弄干凈!”
“所有沾手的人……”他頓了頓,聲音降到冰點以下,帶著不容置疑的滅絕,“事成之后,你知道該怎么做。”
“就好比是秋風掃落葉,這件事最后,絕對連一片葉子都不準留下!”
“明白!”陰影里的人影干脆利落地應道,聲音平板卻透著森然殺機。
他朝著鄭仁泰的方向,極快地一躬身,身影無聲地融入了更深的黑暗角落,仿佛從未存在。
燭火猛地一抖,爆出一個燈花,隨即昏暗下去。
密室里只剩下鄭仁泰粗重壓抑的呼吸,和他手指無意識地,越來越急促的敲擊聲。
“篤,篤,篤……”
鄭仁泰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密室中,盤算著毒死了魏王之后,自己該如何在朝堂上,徹底使得那對天家父子,反目成仇......
殊不知......就在他身后的那面墻之外。
一個仆役打扮的少年,從穿過這面墻的銅管之中,探聽到了所有的一切......
“要出大事兒了!”
“得趕緊把消息傳遞出去!”
“否則慢一步,恐怕就完了......”
.......
長安大雪,平康坊天上人間深處的溫泉湯池內。
氤氳水汽仿佛隔絕了外界的嚴寒與殺機。
趙牧慵懶地半躺在池水中,閉著眼,還真是一臉享受。
可就這片刻安寧,卻又被那無聲無息出現的夜梟,給打斷了。
“先生,安插在鄭家探子傳來消息。”
“鄭仁泰欲以宮廷秘藥鴆殺魏王李泰,嫁禍太子。”
“毒藥半個時辰前,已由其爪牙經濟世堂轉手送入魏王府。”
“由魏王心腹內侍王福接收。”
“王福.....?”趙牧的眼睫幾不可察地動了一下,嘴角勾起一絲洞悉一切的了然弧度,“小小,我記得你說過,你有法子能控制住王福這老太監的,辦成了沒有?”
夜梟點了點頭,這才繼續道:“先生,之前我總覺得這魏王生了病,也不請太醫來瞧,卻請個游醫,后來不是知道他們就是為了用藥迷倒魏王嗎?可是我卻發現這老太監在收那迷藥時,面無人色,手抖得幾乎捧不住盒子,眼中盡是絕望和怨恨。”
“這不免讓人心中起疑,所以才去查了一查根由。”
“結果,沒想到還真是有意外之喜......”
“王福此人,在成為魏王府總管之后,便利用手中權力,將其流落在外的胞弟王祿接到長安享福。”
“可誰成想,前段時間在魏王府失勢后,這王琪便被人設計陷害,卷入了軍糧貪墨案定為死囚,押在刑部大牢,只待秋后問斬,而我查到,設計陷害王旗之人,正是鄭家。”
“鄭家也是以此為要挾,才能逼王福弒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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