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暫避鋒芒?”盧承慶猛地轉頭,眼神如毒蛇般盯著盧宏,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刻骨的怨毒:
“避到哪里去?”
“別忘了,你是趙郡李氏,不是皇家這個李!”
“難道真要等到他們把鐵礦煉成刀,架在脖子上嗎?”
“老夫算是看出來了,這李世民和李承乾父子,壓根就沒打算放過咱們五姓七望的任何一家,他們父子是要將咱們這些門閥世家,徹底的一網打盡,從而獨享這萬里江山!”
這話一出,那趙郡李家的人,也當場啞口無了。
畢竟現在的形勢,其實只要不傻,都能看的清楚。
如今五姓七望一家接連一家的出事,雖說朝廷都有正當的理由和罪名,而且他們犯得罪狀也都是事實存在的。
但天家父子的針對五姓七望,也是不爭的事實!
一時間,那趙郡李氏之人,也搖了搖頭,徹底蔫兒了下去。
可這時盧承慶卻又猛地站起身,在暖閣內來回踱步。
每一步都帶著沉重的殺意,緩緩分析道:
“老夫上次議事時就說過了,那太子李承乾如今依仗的無非兩點。”
“一是他太子的名分和陛下的信重。”
“二就是他那個藏在暗處、算無遺策的鬼謀士!”
“但眼下,因為那該死的鐵礦,他在朝中的權勢肯定還能再上一層!”
“所以,必須要搞定這個鐵礦!”
“只要沒了鐵礦,他那定北城就是個凍死人的空殼罷了!”
“沒了鐵礦帶來的兵甲之利。”
“他那所謂的徹底收服西域之地,就成了個天大的笑話!”
他停下腳步,眼中閃爍著瘋狂而決絕的光芒:
“所以,這次就按老夫上次的計策來行事,李家的小子,你覺得呢?”
“.......李家,同盧家,同氣連枝。”那趙郡李家來的代表,神色有些黯淡的應下了此事。
其實說是議事,但大多都是盧家和李家之人。
其他都只是些依附于五姓七望的余孽們罷了。
只要盧家和李家同意了,那沒有誰再敢置喙.....
于是,盧承慶干脆了當的吩咐了起來。
“長安城的路被他堵死了,那我們就從外面撕開一道口子!”
“漠北西域,從來就不止他大唐一家說了算!”說著,他走到地圖前,枯瘦的手指狠狠戳在定北城還要往西近兩百里的的位置,眼中也閃過一絲狠厲:
“此前薛延陀大戰敗退到草原深處的殘部當中,有個叫拔灼的,乃是夷男的親侄子。”
“此人勇悍異常,桀驁不馴,對唐人的恨意最深。”
“老夫已經讓人探查過了,如今他手下聚攏了薛延陀剩下的所有人,足有近萬人一直在諾真水以北的荒原里流竄。”
“若許以重利,加上這鐵礦的消息刺激,他定會出手!”
“拔灼?”李家的那位突然瞇起眼睛。
“沒錯!就是他!咱們得派人告訴拔灼,只要他能毀了黑石山的礦場和冶煉爐,攪得定北城天翻地覆,我們大唐五姓七望,就能保他下半輩子在草原上富貴逍遙!”
“要女人,要草場?”
“還是想要重建部族?”
“這一切都可以談!”
“但此事必須做得干凈利落。”
“要像草原上的風雪,來得猛烈,去得無蹤!”
他頓了頓,聲音降到冰點,對一旁的盧家管事盧宏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