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材同樣魁梧、滿臉虬髯的大漢闖了進來。
正是拔灼手下最為悍勇的烏爾干。
他看起來像是剛從外面巡邏回來,皮帽和胡須上掛滿了冰凌。
“頭人!頭人息怒!”烏爾干似乎沒看清帳內情形,急匆匆地喊道,“有好消息!外面去探查的兄弟們回來了,他們發現…”
他話沒說完,目光掃到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老馬,以及拔灼那半出鞘的彎刀,臉色“大變”:“頭人!這是…..?”
拔灼正在氣頭上,見烏爾干闖進來,更是怒火中燒:“烏爾干!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頭人!不能殺他啊!”烏爾干像是沒聽見拔灼的呵斥,一個箭步上前,竟擋在了老馬身前,對著拔灼急切地吼道:“他是盧家的使者,要是現在殺了他,盧家的許諾就全沒了!”
“咱們還指望那些金餅子過冬呢!”
“去你娘的金餅子!”拔灼徹底暴走,薛延陀大敗,他們這殘部本來就已經軍心不穩了,這種時候這烏爾干竟還敢當眾頂撞他,這無疑是在挑戰他的權威!
“烏爾干,我看你是活膩了!”
“既然你要跟這個奸細站在一起,那你就跟他一起,給老子陪葬吧!”拔灼話音未落,手中彎刀劃出一道狠厲的弧光,竟毫不留情地朝著擋在老馬身前的烏爾干當頭劈下!
這一刀,又快又狠,顯然是想將兩人一起結果!
“頭人不要!”帳內有人驚呼。
老馬嚇得魂飛魄散,閉目待死。
說時遲那時快!
烏爾干似乎早有防備,在拔灼刀光落下的瞬間,猛地將跪在地上的老馬狠狠往側面一推!
同時自己竭力向旁邊閃避!
可依舊還是晚了些。
只聽嗤啦一聲!
拔灼手中的彎刀帶著刺耳的破空聲,幾乎是貼著烏爾干的肩膀劃過,連那十分厚實的皮袍,都被當場割開一道長長的口子!
烏爾干肩頭上瞬間涌出鮮血!
“啊!”烏爾干發出一聲痛哼,踉蹌著撞在旁邊的氈帳壁上。
而被他推出去的老馬,則被這股大力直接摔到了帳角,腦袋重重磕在一塊凸起的石頭上,頓時也是血流滿面。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拔灼也愣了一下,看著自己帶血的刀,又看看受傷的烏爾干和昏死的老馬。
“烏爾干,你…你…”拔灼指著受傷的烏爾干,氣得渾身發抖。
烏爾干捂著流血的肩膀,臉色因為疼痛和憤怒而扭曲,他指著不知是死了還是在裝昏迷的老馬,對著拔灼大吼道:“頭人,這個唐人真不能死啊,不然那盧家他們允諾的好處可就全都沒有了!”
“剛才去探查的兄弟們已經回來了!”
“他們說黑山那邊的情況,跟這個使者說的情況一般無二,他沒有騙你,更不是什么奸細!”
“而是真的實實在在來幫咱們的!”
“就連唐軍大營那邊咱們的人也裝作降卒去探查過了。”
“甚至比這個叫老馬的說的情況還要好!”
“因這些日子又大雪封山埋路,搞得唐軍大營也物資缺乏。”
“所以整個大軍看似跟往常一樣,但其實早已軍心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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